何穆在院子里來來回回走動,心懸在了嗓子眼。
流民這事困擾境北許久,朝廷不知想了多少法子解決,可誰也沒猜到,最后這群人引燃黑火,把自己炸死了。
死了就死了,倒也不值得可惜,偏偏秦王妃被擄到了山上,現(xiàn)下生死不明。
何太守又嘆了口氣,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裝死。
這都是什么事兒!
房內(nèi)——
秦禹寒用帕子給柳凝歌擦拭額頭滲出的汗水,床邊除了他,還站著一人,正是衛(wèi)云嵐。
“王爺,王妃向我要了黑火,隨后自己去了山上,她打算試一試這群流民是否還有良知,可看起來,那群人讓王妃失望了?!?
“你明知黑火威力如何,為何要給她?”
“王妃向我保證,定能平安無恙的從山上下來?!?
其實他到現(xiàn)在也想不通,整個山頭都炸成了灰燼,為何柳凝歌還能分毫未傷的從烈火里走出來。
“流民之事,本王會將功勞記在衛(wèi)氏一族身上?!?
“多謝王爺?!庇辛诉@份功,他對朝廷也算作了貢獻,太子不敢再輕易下手。
“出去吧?!?
“是?!?
衛(wèi)云嵐走出房間,秦禹寒注視著柳凝歌,低頭吻了一口。
一吻作罷,猶覺不夠,又吻了一口。
一下接一下,最終,他掀開被褥躺在床側(cè),將昏迷中的女人抱在了懷里。
大夫前來診過脈了,說她是心脈受損才會吐血,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便可無礙。
秦禹寒輕輕拍著柳凝歌后背,如同在安撫著孩子:“睡吧,睡醒了,我們回家。”
柳凝歌隔日晌午才從昏睡中蘇醒。
她耳朵里嗡嗡作響,腦海里滿是火光沖天的景象。
“醒了就把藥喝了?!?
是秦禹寒的聲音。
柳凝歌聽話的喝完了藥,正準備去扯男人衣袖,卻被對方避開。
他臉色不太好看,準確來說,是冷的要命。
“你在生氣?!绷璨皇且蓡柕目跉猓呛芎V定。
“我不該生氣?”
這對話莫名有些熟悉,若是沒記錯,那日在皇宮閣樓掐死張年安,回府后,這男人也是這副神情。
“別氣了。”
秦禹寒沒理她,“流民還有掃尾之事未處理,綠茵會在門外守著,我先去忙了。”
“禹寒?!?
男人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柳凝歌無力的閉上了嘴,躺在床上發(fā)愣。
昨晚引燃黑火后,她抱著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躲進了實驗室里。
等到炸裂聲平息,她從實驗室里出來,發(fā)現(xiàn)小姑娘已經(jīng)沒了氣息。
柳凝歌有些難過,但轉(zhuǎn)念一想,那小姑娘被踹得傷及肺腑,本就是活不下來的。
滿山流民陪著殉葬,想必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王妃,奴婢能進來么?”
“嗯?!?
綠茵走進房內(nèi),看到柳凝歌虛弱的模樣,嘴一癟,又哭上了:“王妃,您受苦了?!?
柳凝歌的確覺得挺苦,剛喝完藥,嘴里苦。
“有蜜餞么?給我拿些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