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質(zhì)問他么?怎么最后好像是我被教訓(xùn)沒事找事的樣子呢!真是的,一戀愛,這智商就受影響啊,哎!”
翌日,二人都快速返工。
在佛羅倫薩的時候,雖每天都遠程處理工作問題,但離開香港半個月,以翔還是積攢了不少工作,返工的第一天相當忙碌,是以昨晚才稍稍放過了敏兒,一來二人需要養(yǎng)精蓄銳,二來,以翔認為,有的是時間,不急于一時的纏綿。
至于敏兒,忙碌程度雖不比以翔,但事情也是頗多的。她要到臺里銷假,討論接下來明星班最后兩次課程安排、結(jié)業(yè)安排;還要回學校復(fù)命,并推進自己的學業(yè)、論文事宜。
因此,可憐了這兩位熱戀中的人兒,白天各忙各的,僅有午飯時間的幾分鐘“電話粥”。
“以翔,今天很忙吧?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吃午餐?”
“抱歉丫頭,我今天只有十分鐘lunchtime?!痹跁h室里吃著秘書送來的工作餐,以翔心里十分想念敏兒,雖然才分開不到四個鐘頭。
“早猜到啦!真辛苦!所以我現(xiàn)在要從臺里去學校啰,晚上咱們安全屋見吧!你不用管我!忙完后直接過來就好!”
“ok,今天下午確實要接待兩撥重要的人,完事再過去跟你們匯合。汪林公司離你近,我會讓他過去接你?!?
“好啦,我會直接跟他聯(lián)系!不勞你在中間費心了!你最近休息不充分,回來又這么忙,得空閉目養(yǎng)會兒神也好哦!聽話!”
以翔在電話里略帶疲憊的聲音,讓敏兒很心疼。她不知道自己能為以翔做什么,但盡量減少他的負擔和牽掛,她自認是可以做到的。
“好!聽丫頭的。”
“還有,我看你最近處理公事的時候,總在皺眉。雖然你沒有說,但我想你可能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去了單位,更是需要直面了吧?
可你別忘了,我說過的,你皺眉的話,就不帥了,所以,要舒展眉頭哦!只有你自己的眉頭舒展開了,才能把麻煩、困難的問題舒展開!我們家以翔,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好!連丫頭的心都能得到,我相信,再難的問題,都能解決?!?
“討厭!怎么還取笑我!掛了,你快吃飯吧,晚上見!”
“嗯,bye!”
掛斷了電話,以翔覺得甜蜜的悸動讓他原本負荷滿滿的心,輕松了很多,也卸下了不少疲憊,連帶盒飯里的食物都可口了許多。敏兒簡單的話語,貼心又可人,卻是一場及時雨,讓他冷靜了許多,頭腦也清醒了更多。
今天回到臺里,當他的人,將收集了幾個月的證據(jù)全數(shù)擺在他面前,他們都不得不面對一個現(xiàn)實,那就是許多潛規(guī)則命令的源頭,傳說中的某高層,已經(jīng)越來越清晰地指向一個人——李元成總經(jīng)理。
至少,目前明確查到的幾個主要落實牽頭的二號人物,包括給經(jīng)紀人布置陪酒或ing交易任務(wù)、向藝人施壓、與外界需求者對接的人,都是李總的人。
說起來,能確認這幾個“潛規(guī)則集團”二號人物,還需要感謝宮澈。他竟然主動找到以翔手下正在調(diào)查此事的人,將他自己的經(jīng)歷以及所了解的情況,一一道來。
想到這兒,以翔揉了揉太陽穴,如果真的是李元成,這個事情確實很棘手。李元成是臺里的老人,戰(zhàn)績累累。大量廣告、電視業(yè)務(wù)都經(jīng)他之手而辦,臺里半數(shù)重量級、有影響力的經(jīng)紀人都是他這些年一手栽培與提拔的。更何況,小半明星牽涉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為一線、二線明星。
如果明著“動”他,雖不至于動搖臺本,但一定會掀起巨大的風浪,若其他媒體再深挖此事,將所有卷入丑聞的人都曝光,那tnc必將被卷入輿論風暴的浪潮。到時候,就算電視臺可以自保,但受損的榮譽再復(fù)建,受影響的股價要復(fù)升,恐怕就是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了。
以翔記得覃老和父親都提醒過他,這個問題要查,也必須解決,至少要敲山震虎!但需要在維護好電視臺形象的前提下,或者說盡可能地將對電視臺的影響降至最低。
當然,怎么解決和處理,還是后話,目前,以翔最急需的,是拿到一個強有力的直接指證李元成的證據(jù)。否則,他沒有任何與他對峙和談判的實質(zhì)性籌碼。思考良久,以翔給晏菲撥了個電話。
“盧總,是要有所行動了么?”
“嗯,晏菲,近期,如果江一然找你,不要見他,但也不要回絕他,最好用身體原因來推辭,吊他胃口,就說等你方便了,會主動聯(lián)系他,具體臺詞我想不用我教你,你會做得很好的??傊屗麑δ愀铀级坏?。
到合適的時候,我會讓你去主動找他,接著,便按我之前跟你講的,在他沒把你得到手之前拿到咱們想要的東西。如果局勢不受控制,立馬給我電話,并且,保護自己第一,其他的都不重要,記住了么?”
“嗯,我記得!您上次教過我,如何套出并錄下他的話,我都記得!只是,盧總,您真的確定他近期會來找我,而您又會很快給我創(chuàng)造一個主動找他的合適機會么?”
“是的,隨時注意電話,再聯(lián)絡(luò)?!?
“好!”晏菲略帶疑惑地掛斷電話。
以翔掛斷電話后,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平靜的外表下蘊含著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
在江一然的問題上,以翔還是很有把握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太了解。珊兒已經(jīng)消失半個月,江一然必定空虛難耐,這個時候阿然肯定會格外惦記晏菲,這個一直渴望卻沒有得到的女人。
然而,如果只是一般的逢場作戲,或者投懷送抱,以阿然的聰明和戒備,肯定問不出什么。所以必須選擇一個他最混亂、最激動、最不冷靜的時候,讓晏菲靠近他,這樣才有可能套出想要的答案。
畢竟,能真正和李元成這個級別直接對話“潛規(guī)則”需求的,在香港娛樂圈并不多。阿然,自然夠格成為其中一個。但所謂最不冷靜的時候,怎么制造?想來想去,可能,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以翔喝完杯中最后一點水,篤定地對著空氣道:
“珊兒,這一次,我不知道是幫你還是利用你,我只能說,二者皆有。如果成功了,你和孩子都有一個穩(wěn)定的家,如果沒有成功,那就是你之前便預(yù)設(shè)到的結(jié)局。總之,已經(jīng)沒有比當單親媽媽更壞的結(jié)局了。
所以,權(quán)當一次賭博吧!為什么我敢賭?因為我相信阿然當年從我手中搶走你,不僅僅是出于跟我的競爭,更是由于他真的愛你?!保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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