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對你很好么?”
“你真當我傻?。侩m然你總說什么都是‘順便’,但是你可不是那種閑得慌的‘富二代’,可以有時間天天去‘順便’照顧別人的主兒,對不?”
酒意上頭的敏兒,說話幾乎不經(jīng)過大腦,更別提選擇用詞了,以翔也不在意,只是微笑地看著她,聽她說完。
“我左思右想,前顧后盼,上上下下地,研究了一番自己,實在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可讓你對我這么好的!也實在想不出來,你為什么會對我好?我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才認識你......不滿......三周,卻總是感覺,你那么熟悉和了解我......要說是我了解你的過去,那還差不多!畢竟有八卦的......”說到這兒,敏兒一個機靈,趕緊住口!
“是有八卦的joe吧?”說話間,以翔順手接過被敏兒喝光的水杯,放到一邊。
敏兒趕緊捂嘴,“我什么都沒說!”
“我之前的確是錯估了joe,現(xiàn)在想想,在我向你坦白我的過去之前,他恐怕就已經(jīng)告訴你不少事情了吧?”以翔一抹“事后了然”的笑。
“沒有,沒有......”敏兒擺手抵抗,實則心虛。
“沒有?”以翔的質(zhì)問,語氣不重,卻充滿力量,讓說謊的敏兒,不自覺地就想承認錯誤。
“一......點點......早了一點點而已,但是真的沒說太多!”
“沒說太多?沒說太多,你會那么自然地,就用我去壓制tom,你那‘tomvsjerry’的判斷理論,?;D莻€tom還行,難道還能騙jerry?”
眼瞅自己被識穿,敏兒訕訕地笑:“jerry英明、jerry英明!”然后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過,等等,你轉(zhuǎn)移話題!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都沒回答我呢!怎么變成了你質(zhì)問我?”
看敏兒被自己牽著鼻子饒了一圈,卻還能拉回主線,繼續(xù)對自己刨根問底,以翔輕嘆:“你呀,真是應(yīng)了你的名字,果然是個敏感的丫頭!不過,你會不會有點過于敏感了?”
“真的只是我敏感么?別告訴我只是因為joe對你的囑咐!joe在出國前、出國后,囑咐要照顧我的人也不少,但是,沒有誰給我的感覺,和你給我的感覺一樣!”
以翔靜靜地看著敏兒,臉色微變,眼神透著思考之光,最后,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他用磁性而透著些蠱惑的嗓音,緩緩開口問道:
“如果......我說,其實我認識你不止三周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說......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你、知道你的故事呢?你還會那么驚訝與困惑么?”
“什么?”敏兒覺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難道......真的是八卦的joe?”
“你也別錯怪joe,他可不是對誰都八卦的人,他,只是關(guān)心朋友罷了!因此我偶然聽到了一個故事,而我也是在回國后,才知道故事的女主角是你?!?
“是......那天早上joe在電話里告訴你的吧?”
敏兒想起了以翔和joe通話時復雜的表情,以及時不時對自己的打量,還有在接完電話后,他對自己的熟絡(luò)與照顧,甚至在去覃阿姨家路上,對當時還算是“陌生人”的自己坦過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那天早上的那通電話之后。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因為在那之前,她和以翔之間是偶遇和巧合,在那之后,卻有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
“聰明!”
“他那天在電話里,到底怎么說的?”
“他說:‘jerry,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講的故事么?你身邊的這個敏兒,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不用懷疑,沒錯,就是她,沒想到故事里,那個出類拔萃的優(yōu)秀女孩,就是現(xiàn)在你身邊這個,工作中看上去人模人樣,生活中卻不擅家務(wù)、甚至不太會照顧自己的家伙吧。所以,有時間、有精力的話,也幫我照顧著點她,我這一年半載,暫時回不了香港?!畈欢嗑褪沁@些!”
以翔一邊復述,一邊看敏兒的反應(yīng),不出所料,看到了一臉囧樣的敏兒。
“額......好吧!不過,其他幾個人,多少也知道我的事,可他們......總之,跟你的感覺還是不一樣!”敏兒在囧過之后,仍是一臉困惑。
“我想,可能我比其他人了解得更清楚,同時,你......還有你的故事......之于我的意義,不一樣?!?
“除了淼芝,是我自己和她聊起的外,其他那幾個,都是因為同在香港,難免見面、聚會什么的,joe才會跟他們提前提及一些我的事。而你,這一年一直都不在香港,以我對joe的了解,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和你講故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joe之前和你說的,都是我離開之前的事情吧?但......我離開香港這一年的經(jīng)歷,大家都不知道?!?
“逃離嘛......當然是越低調(diào)越好,我太理解了!我在北京的那些發(fā)小、‘狐朋狗友’什么的,我也是很久沒見、沒聯(lián)系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很好奇!好奇你......這一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然后就滿血回歸了。上次你聊起的時候,我沒好意思問!”
“還有你不好意思的?我看你有時候,膽子挺大的!”
說完,以翔還有意無意地掃了眼酒瓶。敏兒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想起自己數(shù)次在以翔面前丟人的事情,也就不便反駁。
“離港之初,我有些鉆牛角尖,頹廢,自暴自棄,漫無目的游走在美國、歐洲,十來天,就換一個城市,每天都與酒為伴,麻痹自己!很長一段時間,我除了偶爾向父母報平安外,沒有和香港這邊的任何人聯(lián)系過。包括從小長大的哥們兒joe、汪林、tom、畢森他們!不怕你笑話,最初,我甚至一度覺得‘哥們兒’是個惡心的詞,至于原因,不用我再說了吧?”
“嗯......我知道,我也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也有好一陣子,對‘姐妹兒’一詞感覺特別別扭,所幸,后來知道是誤會。”
“就在我這般放縱、低迷了半年之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check了一下郵箱,竟然看到在那不久前,joe給我發(fā)了一封長長的郵件,時間大概就是,他準備出國之前。”
“長長的郵件?”
“對,很長,和論文有得一拼!”
“?。克€能寫出那么長的東西?”
“是?。〔惶駄oe,但其實也太像joe。說不像他,是因為生活中的他,從未一口氣說那么多話;說像他,那是因為對于他關(guān)心的人,他總是愿意不厭其煩地體貼和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