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芳芳和她不熟,也不欲多說,“也沒什么,林姐,你是來找陳哥的吧,他就在里面,你進去吧?!彼仡^還喊了陳安修一聲,“陳哥,林姐和文茵來了?!?
當時陳安修正要往里走,聽到她的聲音就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迎出來說,“你們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文茵又長高了,文茵還認識舅舅嗎?”
文茵比冒冒小半歲,現(xiàn)在說話已經(jīng)不錯了,但她今天心情明顯不好,陳安修和她說話,她也不出聲,一直扁著個嘴,林梅子一說她,她干脆哭起來了。
陳安修抱起她說,“文茵不哭,舅舅和你去里面摘草莓吃,舅舅這里的草莓最甜了,文茵和舅舅去看看,你喜歡吃哪個?”
溫室里的草莓也不是正經(jīng)種的,就是尋個邊邊角角的空地種上點,現(xiàn)下熟透的草莓不多,陳安修抱著文茵找了幾處,也只找到了十來顆,不過這樣,文茵就挺高興的,不長時間就在安修懷里破涕為笑,摟著脖子親熱地喊舅舅了。
看到這一幕,連林梅子都不得不佩服說,“沒想到你對孩子也這么有一套?!彼@幾天時常要去醫(yī)院照顧姑姑,文茵暫時寄宿在別人家,孩子不適應(yīng),一見到她就哭。
“我也是一點點磨出來的。咱出去說話吧,我也給文茵洗洗草莓?!?
種植區(qū)外側(cè)還有個二十來個平方的小間,后面是控制室,前半部分陳爸爸都將他大部分不耐寒的花草都搬到了這里,所以大冬天的,這里看上去還是郁郁蔥蔥的,陳爸爸為了和人賞花,還在這里放了茶幾和板凳,另外也接了一根水管過來,以便接水泡茶,陳安修將草莓洗好了放在茶幾上給文茵吃,又燙個杯子給林梅子倒杯熱水,“茶葉沒了,只能招待點熱水了?!?
“熱水就很好,不要和我這么客氣,我這次來是有點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陳安修知道她來肯定是有事,但是什么事要詢問他的意見,他一時還真沒想到,要是魏家的事情,好像也輪不到和他商量,“你說?!?
“你們和劉雪家的那個案子,檢察院那邊現(xiàn)在是我在負責(zé)?!?
她這么一說,陳安修就知道了,但是他還是不清楚林梅子走這一趟的目的,于是只點了點頭,靜待下文。
“劉家那邊的意思是想和解,愿意給予適當經(jīng)濟賠償,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的意思?!眲⒓疫@案子,其實說起來可大可小,說小是因為家庭糾紛而起,這其中也沒人受重傷,如果對方愿意和解,以往這樣的案子大多就是拘留幾日,另外就是賠點錢。要往大處追究,也算不上誣陷,可一旦被認定是黑社會性質(zhì)的犯罪,就不是賠錢能了事的。那些有案底的不必說,就是劉雪那些親戚也免不了牢獄之災(zāi),她相信章氏的律師能做到。
“你是以私人還是檢察官的身份來問我這件事的?”
對于陳安修微微沉下來的眸色,林梅子愣了一下。
陳安修不等她的回答繼續(xù)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為劉家出面走這一趟,如果你基于檢察官的責(zé)任,我建議和律師談,因為這些法律上的事情,律師比我懂地多,她也能代表我的意見,如果你是以朋友的名義來詢問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我不同意和解?!贝藢捜菔呛檬?,但寬容是有底線的,如果寬容的結(jié)果是讓身邊的人跟著受到傷害,那他寧愿不要這種寬容。
“我明白了?!彼仓肋@件事讓安修答應(yīng),未免強人所難,但是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試試。她當然不缺劉雪那點錢,但是劉雪承諾這件事成了,她會如數(shù)歸還姑姑和曉磊的連本帶利將近六十萬,這并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還是你姑姑那邊說什么了?”
林梅子笑著搖搖頭,“沒有,別多想,劉家那邊提出想要和解,本來按照辦案程序就是要問問你們這邊的意見,正好今天和文茵走到這里了,就順道過來先問問你的意思?!卑残抟呀?jīng)幫她很多,她好像沒有理由讓安修來代替她承受這壓力。試試就好了,果然無效,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陳安修知道她說的未必是實話,但是以他對梅子的了解,既然明確否認了,繼續(xù)追問也不會再有任何結(jié)果,“那是我多心了,不過這件事我們是不會和解的,一切按照法律來吧。嬸子那邊還好嗎?”
“人救過來了,心里不舒坦,我也一直在勸她,現(xiàn)在只能等她慢慢想開了。你這西蘭花怎么這么小就割了,還沒拳頭大呢?!?
她已然轉(zhuǎn)移話題,陳安修順著說,“這是要送去西餐廳的,再大點就該進超市了,現(xiàn)在正是好吃的時候,待會我給你裝上點,你回去嘗嘗?!?
“那我可不和你客氣了,我也試試這高檔蔬菜?!?
那天他們隨意談了點別的話題,誰也沒再提劉雪家的事情。但過了沒幾天,陳安修就聽說,劉雪因為借巨額債務(wù)不還,被眾人告了,公安局將人逮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人人喊打的劉雪終于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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