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比~景謙到廚房里拎了一包東西出來,“你們那邊應該吃的東西不多,這些你們帶回去,里面是些菜還有熟食,明早熱一下就能吃了。”
市區(qū)的房子里是有段時間沒住人了,陳安修也就沒和他們客氣。
房子定時有人清理,各處都很干凈,噸噸今晚忙活半天有點累了,進門之后就直接回自己房間了,章時年去浴室放水,準備洗澡,門沒關,聽見安修和冒冒在臥室里說話,“爸爸知道錯了,不該搶冒冒手里的東西,可別人的東西,冒冒搶了,人家也不愿意,你要是總這樣,人家以后就不喜歡你了……”
冒冒聲音很小,章時年就聽不清楚了,不過等他出來,冒冒已經(jīng)在爸爸懷里睡著了,說是生爸爸的氣,可一到爸爸的懷里三五分鐘就呼呼上了。
“他睡了?”
陳安修左右晃晃脖子,“這一晚上光盯著他了,終于睡著了?!?
章時年接過冒冒將人放在被子底下,給他脫襪子,換衣服,陳安修去浴室里擰了熱毛巾,給冒冒擦擦肉肉的手腳。
這天夜里陳安修睡地很沉,連外面的雨雪什么時候停下的都沒察覺到。反正第二天早上出門什么雪的痕跡都沒看到,只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了。
早飯后送走章時年和噸噸,陳安修在家里陪著冒冒玩了好一會,又是騎大馬,又是拋高高的,樂得冒冒哈哈笑,快十點的時候帶著他出門到正在裝修的市區(qū)店里走了走,有孫曉天天監(jiān)督,進展不錯,質(zhì)量方面,他帶著冒冒沒法仔細查看,不過之前每次來都看過,他也不是很擔心。
里面因為裝修,各處沒地下腳,陳安修略站了一會就出來了,車開出一段距離了,孫曉拎著兩個袋子在后面狂追,陳安修看到了,就將車靠路邊停了下來,“還有什么事?”
孫曉跑地上氣不接下氣,追上來將手里的袋子放在副駕駛上,“陳哥,你回山上,幫我把這個給樂韻。”
陳安修順口問了句,“什么東西?這么一大包?”
“給她和我媽一人買了條羽絨棉褲,她懶地不行,天天窩在店里不出來走動,還老嫌腿冷?!?
“行啊,還知道疼媳婦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給她送過去,太冷了,你快回吧,晚上不行就多加床被子,空調(diào)也不用省著。”
“我才不會委屈自己呢,對了,陳哥,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我剛剛想打電話讓你等等的,結(jié)果沒打通?!?
陳安修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沒電了,明明記得早上還有兩格的。
到山上后,陳安修先去樂韻的服裝店走了一趟,將孫曉的東西送過去了,接下來又到小飯館和雜貨店那邊看了看,都沒什么事,他就準備將冒冒送回村里,順道吃個午飯再回來。他進門的時候,陳爸爸正在廚房里做午飯。今天實在太冷了,陳爸爸熱的羊肉湯,見他從外面回來,就先給他盛了兩碗出來,這湯是陳爸爸冬至那天熬的,在灶臺上燒木頭熬了半下午,最后出來的湯,濃白醇厚,沒喝完的都裝在一個小甕里,什么時候想喝舀出兩勺熱熱,撒一把熟羊肉,加點香菜末和辣椒油就很出味。
陳安修呼呼一大碗進去,熱地頭上都冒汗了,屋里暖氣溫度又高,他嫌熱,過去將房門拉開個小縫,站在門邊吹風。
陳媽媽說他,“你是三歲還是兩歲,還等著大人跟你后面說,剛出汗有站在風口上的嗎?感冒了別喊難受?!?
陳安修只好又回去坐下,陳媽媽剛剛聽他說昨晚去陳建明家了,就問他,“他們那邊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和以前差不多吧,家里冷冷清清的就他們老兩口,我大娘那腿好像還沒好利索,走路一顛一顛的,看著也挺可憐,一進門就抱著睿哲哭,說是受苛待了?!?
“怎么,睿哲跟著劉雪還吃苦了,劉雪再怎么樣也是他親媽。”
“是比以前瘦了些?!鳖U苓@孩子本來就挑食地厲害,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大娘那耐心天天換著花樣伺候,不瘦才怪,“對了,爸爸,你知道我這次去幼兒園,發(fā)現(xiàn)睿哲大名竟然叫陳睿哲?!?
陳爸爸也是頭次聽說,驚訝地抬頭問,“你大伯不是說叫陳秋睿嗎?”
“原先是這么說來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老師確定說是叫陳睿哲,就為問這事,我還差點被老師懷疑成拐帶孩子的,哪有叔叔連侄子大名都不知道的?!标惏残薰忸欀透改刚f話了,也沒注意奶奶是什么時候站在門邊的,他一抬頭還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奶奶聽到他們剛才的談話沒,“奶奶?!?
陳奶奶進門后也沒說什么,陳爸爸和陳安修就更不好主動問了,只希望陳奶奶什么都聽沒到,要不然依她對睿哲的重視,不定要氣成什么樣。
飯還要一會才好,陳安修坐在那里不好多說話,就想掏出手機上上網(wǎng),掏出來了,這才想起手機還沒充電,他從抽屜里找個能用的充電器,沖一會打開手機,馬上就有人打電話了。他過去看看號碼,是劉雪,他直接摁掉,摁掉,又打來,他又摁掉,接連三遍,他干脆將劉雪拖進黑名單,以前和這人通話不多,他倒是忘了設置這功能。
過會有個陌生號碼打過來,陳安修怕是客戶之類的錯過,結(jié)果一接起,就聽劉雪在那邊怒氣沖沖地吼,“陳安修,你將我兒子藏哪去了?你趕緊把我兒子交出來,否則我跟你沒完?!?
“你有病吧,劉雪,誰藏你兒子了?”
“睿哲現(xiàn)在不見了,昨晚就是你去幼兒園接的人,你敢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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