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時年反問他,“你為什么認為我會生氣,還是你做了什么會惹我生氣的事情?”
陳安修心想難道是他想太多了,其實章時年這人也不是永遠那么小心眼的人,偶爾也是能像現(xiàn)在這么大方的,那他何必自找罪受,“其實也沒什么,剛才見你回來,手里拿的是什么,月餅嗎?”看那包裝像是吃的東西,明天就是中秋節(jié),不怪陳安修會這么想。
章時年示意桌子上,“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安修剛才只顧著章時年了,這會才注意到桌子上放著的那個大紙盒,他好奇地走過去,伸手打開,當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東西的時候,他眼中的笑意擋都擋不住,滿滿一大盒子的格子餅干,餅干上還帶著微熱的溫度,應該是剛烤出來沒多久,“怎么想起買這個了?”
“今天正好經(jīng)過那里。”章時年說。
對于甜食,陳安修執(zhí)念不深,但也不會排斥,有合胃口的也吃,說起這個格子餅,其實也不算什么稀奇物件,就是有次兩人到市區(qū)逛街,經(jīng)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順道買的,甜品店老板是在國外做了多年的甜點,前些年剛回綠島開了這么一家店,生意還不錯,就是店里就他一個人,東西又都是純手工的現(xiàn)烤現(xiàn)賣,每次買等待的時間有點長。所以陳安修吃過兩次后,嫌麻煩,也沒再去過。也不是什么非吃不可的東西。
“有那么好吃嗎?高興成這樣?!?
“很久沒吃,還真是挺不錯的,不信,你嘗嘗?!标惏残蘩?,喂他嘴里一塊。
餅干什么的倒在其次,但在這個世上,有這么一個人能記住你說過的話,記住你的喜好,誰也不能否認,這本身就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吧?
因為快到晚飯時間了,章時年也沒再繼續(xù)忙別的,兩個人窩在沙發(fā)上吃了點餅干,陳安修又拉著章時年陪他下了會五子棋,之后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就到了。
家里人多,照例都是陳安修親自做兩個,再根據(jù)個人的口味去小飯館要一些,今晚的魚湯和小米餅子很受歡迎,那么一大鍋魚和一籃子小米餅子,一頓飯下來就沒剩下,魚湯很鮮,新做的餅子又松軟,大的小的沒有不喜歡的,老爺子就一直夸,這種用木柴細火慢燉出來的菜最好吃,滋味是一點點出來的。
*
轉過天來就是農歷的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這天自己家里除了買點月餅,倒也沒什么特別需要準備的,就是送親戚的東西要提前準備,以前還要給親戚送點月餅,那時候人不挑,有吃的就行,但現(xiàn)在也不時興這個了,你買的月餅保不齊正好是別人不愛吃的口味,與其送了不和人家的心意,還不如不送,所以現(xiàn)在除了極熟悉和那些為了送禮而送禮的,一般人還真沒多少人在今天拎著月餅去走親戚的。
不送月餅也要送別的,反正這天親戚總是要走的,這天一大早,陳家就忙活開了,東西都是陳媽媽提前就買好的,地上沙發(fā)上放了一堆,他家的親戚多,除了自家的叔伯姑姑舅舅之外,本村三服五服之內的長輩家里也要去走走的。奶奶家是昨天就去過的,其他村里的親戚留給陳爸爸,陳天雨負責去市區(qū)的大伯,大姑還有外村的小姑家,陳安修去林家島,每個人都負責好幾戶,車子里都塞地滿滿的,陳安修這邊尤其是,林家島地少,都沒什么地方種菜,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要送一車菜過去,白菜蘿卜,土豆地瓜,還有玉米面,豆子面,小米面,再加上其他的中秋禮物,陳安修為此專門跟人借了一輛皮卡。
章時年這天還是沒閑下來,陳安修就打算一個人去,可他去,噸噸也先去,帶上噸噸了冒冒也要去,看到冒冒被抱到車上,糖果扒著車門很有自覺性地就要往上爬,糖果去,糖球肯定要跟著照顧,反正最后的結果就是陳安修帶著一車菜和一車孩子去了林家島。
陳安修先去了姥姥姥爺家,把孩子和一部分東西放下,水都沒喝一口,又馬不停蹄地就兩個舅舅家把東西卸下來,除了大舅出海沒法回來,其他人都齊了。林海博一家也從寧波回來了,金金在家聽說噸噸也來了,就跑過來找人,他們兩個相差不到一個月,小時候都睡在一個嬰兒床上,吃一個媽媽的奶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生了對龍鳳胎。
“哇,噸噸,你現(xiàn)在怎么長地比我還高了?我前兩年回來過年,都沒見到你,你又是去英國,又是去北京的,怎么不在家里過年……”金金說話跟打機關槍一樣,根本不給人留插嘴的余地。
“金金這性子和他爸爸一點都不像,我記得你二哥的性子很慢?!彪x家這些年,和家里的小輩接觸都不多。大家都敬重他,卻沒有太親近的。
“金金的性子像二嫂,不過我二哥做生意的時候,性子可一點不慢的?!标惏残迍倎砟菚?,聽爸爸在屋里打國際長途就沒進來。
林長寧收回目光,拉他在窗下沙發(fā)上坐,“怎么樣,結婚后還適應嗎?”
“和以前差不多,沒什么特別不適應的?!钡故沁@次來,看爸爸和陸叔的氣色不錯,屋里的日常用品也都是成雙成對擺放的,家里也添置了好些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太廢柴了,等我再補充點。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