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時年早料到他會有如此抉擇一樣,并不反對,“我讓夏智和你一塊去,路上相互有個照料。”
陳安修點頭答應(yīng),“你在家里照顧好噸噸和冒冒,別讓他們出事,如果爸媽問起我,就說,我想晴晴了,去北京看她了?!彪m然這個借口實在有夠爛的。
這個借口實在不怎么高明,所以早飯的時候當章時年這么說的時候,連一向不怎么敏感的陳爸爸都覺得有點怪異,這到底多想,才招呼都不打,連夜就去了。
“不會是晴晴在北京出事了吧?”陳媽媽不放心地問。
“媽,您別擔(dān)心,君嚴他們都在北京,能照顧晴晴,安修就是一時心血來潮,在家里憋久了,正好也想出去走走,”
對于章時年的話,陳媽媽還是相信的,“我估摸著他也快憋壞了,自從有了冒冒,冒冒又黏他,他被拘在家里,很久沒出去了?!?
冒冒不理解大人的想法,章時年喂他飯的時候,他還扭著頭在桌上找他爸爸,一遍遍的找,飯也不肯乖乖吃了,吃一點就吐出來,成心搗亂,章時年舀著的他的小手巾不時地給他擦擦嘴邊。
陳媽媽見此把孩子接過來說,“時間不早了,你和噸噸他們下山吧,冒冒我來喂。”
噸噸這邊也確實需要趕時間,章時年起身和桌上眾人打過招呼,領(lǐng)著噸噸出門,臨走時捏捏冒冒的胖臉,安修走第一天就這樣,安修多離開幾天,冒冒就能減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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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陳安修這邊,他和夏智一路上輪換著開車,車速較快,找到陸江遠小區(qū)外面的時候才凌晨四點多,兩人在車里趴著休息了兩個小時,快七點的時候,陳安修給陸江遠打電話。
陸江遠意外于他今天過來了,但人既然來了,他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讓吳東過去悄悄把人接了過來。
陳安修見到陸江遠,人比過年分開時,整整瘦了一圈,見他這樣,原本心口堵著的那口怨氣,也只能任憑散去了,“陸叔,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陸江遠把望遠鏡給他,但對面的窗簾是關(guān)著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影影綽綽的看到里面好像有個人影在來回走動,看身量是有點像小舅,但到底是不是,根本無法確認。
“確認是在那里面嗎?”
“這個不會出錯的?!?
陳安修抿抿唇,“你打算怎么救人?”
“分三路,一路去正門處轉(zhuǎn)移里面那兩人的視線,一路從窗子那里進去,最后狙擊手在這里待命,以防萬一。”
陳安修觀察一下周圍環(huán)境,這附近的住宅雖然看著有些年頭了,但住戶并不少,東邊還有個菜市場,小舅在四樓,從窗子那里進去不是難事,難的是怎么悄無聲息的上去,外面人來人往的,想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引起人群騷動,這次行動功虧一簣不說,說不定還要威脅到小舅的性命,這個時候就是速度的問題了,必須有絕對的速度,才能攻其不備。
“另外槍的話,能不用就不用?!毕炔徽f環(huán)境嘈雜,容易傷到無辜的人,神槍手也不敢保證自己一槍不脫靶,退一萬步說,就算開槍沒傷到路人,順利的救出小舅,如果落到懂行人的眼中,又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麻煩。
陸江遠目光中露出些欣慰的神色。
吳東在一旁聽完,說道,“你和陸總想到一塊去了,陸總也是擔(dān)心這些,前兩天才一直沒動手?!?
“先吃早飯吧,開了一夜的車,你也累了?!?
陳安修又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陸叔,從窗子那里攻進去的任務(wù)交給我?!?
陸江遠剛要反對,就聽外面有人說了一句,“不行?!?
陳安修轉(zhuǎn)頭看到進來的人竟然是秦明峻,后面跟著的人是羅平,“你們兩個怎么一起過來了?”
羅平在秦明峻的背后對陳安修無聲地做個夸張的哭臉,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遇到鬼煩人厭的這位,明明昨天的時候還沒見這人的。
秦明峻像是有所察覺一樣,微微側(cè)身,羅平立刻恢復(fù)成站礀挺拔,面無表情的樣子,這熟悉的相處情形讓陳安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安修,不介紹一下嗎?”對于突然多出來的這位,陸江遠心里有些微的不滿,他不喜歡別人的擅做主張,而在此之前季方南并沒有知會他會有這么個人到來。
現(xiàn)在也不是聚會時間,陳安修就簡單地幫他們?nèi)齻€互通了姓名,簡單交待兩句各自的身份。
羅平是純粹抱著執(zhí)行任務(wù)的心來的,對別人的身份并沒有興趣,不過意外遇到陳安修,他單純地覺得很高興。
至于秦明峻,他當然是知道陸江遠是誰的,而陸江遠雖然沒見過秦明峻,但聽說他姓秦,又從鸀島紀家來,對他的背景來歷也心中了然。
吳東買的早餐很多,招呼大家一起吃,不過秦明峻和羅平都是吃過早飯來的,陳安修也沒什么胃口,但想著待會還要保持體力,就端了碗豆腐腦,抓了肉餅,羅平抓了肉餅也往他身邊湊,陳安修見秦明峻獨獨立在一邊,就扔了他素餡包子給他,秦明峻看了看,沒拒絕,選了他離著他們不遠的位置做下來。
羅平暗暗地拐了陳安修一肘子,意在嫌棄他多事。從以前就這樣,每次全隊的人合伙起來跟秦明峻鬧地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們隊長就去充當和事老,如果不是相處時間長了,深知他嘴硬心軟的脾氣,還真以為他要攀著秦明峻往上爬。
吃過早飯,陳安修又到床上休息了一會,行動的時間定在九點半到十點之間,這個時間段該上學(xué)的上學(xué)了,該上班的上班了,小區(qū)里人流相對較少。
這個時候想睡也睡不著,陳安修摸摸懷里章時年給他的那把槍,他這段日子一直隨身帶著,雖然槍對他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用處了。
電閃雷鳴的夜晚,沒有邊際的海面,臉上,手上的血,怎么洗都洗不掉,陳安修抱著頭,死死地埋在床鋪上。他陷在過往的思緒里,沒注意到有人推門進來。
來人輕嘆一聲,陳安修察覺到了,立刻抬起頭,一夜沒睡,眼中紅血絲遍布,一瞬間的殺意,嗜血一樣的眼神,“你進來做什么,滾出去?!?
“只有我明白你的痛苦,章時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們才是最合適的,你為什么不試試看?”他伸手去摸陳安修的頭發(fā),被后者一把甩開。
陳安修從床上跳下來,唇角勾出濃重諷刺的笑意,“合適?我們哪里合適?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舍得放棄一切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你真有那么喜歡我,你為什么不在回鸀島的第一時間來找我?但是那個時候你在哪里,你忙著在紀家站穩(wěn)腳跟好獲得紀家上下的支持吧?算了,秦明峻,你或許對我有那么點喜歡,但我對你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而我,對你從來就沒有過類似的感情,你敢說我們這樣的兩個人是最合適的?”
秦明峻怔了怔,然后說,“原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
陳安修默認,如果秦明峻不在此刻招惹他,他會將這些話一輩子爛在肚子里,“我要準備行動了,那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人?!?
秦明峻一把拉住他,“你不能去,那里的人都有槍,你根本無法開槍了?!标惏残尥艘鄣脑騽e人不知道,他作為曾經(jīng)的直接上級,還是知道一些的。
“我必須去。我不能將那個人的性命交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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