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耐心,章時年比他好得多,明知道他有話要說,但就是故意吊著他不開口,手握方向盤,專心致志地目視前方。
陳安修再湊近點,沒話找話說,“章先生,我發(fā)現長得真挺帥的,不比我差多少?!?
章時年嘴角可疑地動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問我昨晚和爸媽談了什么?”
陳安修對他狠狠地豎個大拇指,笑嘻嘻說,“章先生,如果誰要說你的智商不到兩百,我一定不會相信的?!?
第一次上門,光有那些土特產肯定是不行的,章時年提前都準備好了禮物,老爺子是一根黃花梨的手杖,老太太是一串珍珠項鏈,連著他爸媽的新年禮物,章時年都買了,媽媽一樣是珍珠鏈子,爸爸的則換成了一副棋盤,小舅也有,昨晚章時年過去送東西,在那邊待了好一會,不知道三個人說什么,不過今天章時年就改口了,他猜測肯定說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章時年瞥他一眼,提醒他說,“扣上安全帶?!?
陳安修乖乖照做,等來章時年淡淡的一句,“其實也沒說什么?!比绻皇擒囎釉谛旭傊?,他真有撲上去掐章時年一把的沖動,沒有這樣耍人的。
章時年看他張牙舞爪地揚揚拳頭,心里暗笑,其實真的是沒有什么,陳爸陳媽擔心安修身份尷尬,去了那邊受冷遇。
“你們放心,安修現在是我的伴侶,噸噸和冒冒又是我的兒子,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半點委屈的?!彼熬陀邢敕?,把這個稱呼改了的,但一直沒找到太合適的時機,借著這個機會,改了稱呼,也給這邊二老吃顆定心丸。
后車座上,噸噸和冒冒玩的不亦樂乎,冒冒把手指頭放到噸噸嘴邊,噸噸張嘴咬他一下,他高興地哈哈笑,過會他張著嘴巴,再把短短肥肥的手指頭送過去。
鬧過這一回后,陳安修安靜下來,這兩天在家里故作安定,其實心里對晴晴的事情擔心地不得了,章時年知道后,派人過去看過晴晴,昨晚那通電話,他聽著晴晴的情緒有好轉一點。
中間在高速路休息區(qū)給冒冒熱了奶,他們也吃了點熱食,下午一點多陳安修開車出了高速路口,市區(qū)里是由章時年開的。
門口有人接著,車子被簡單地檢查過后,放行,路上不想的時候還不怎么著,臨了到家了,陳安修突然有一點小緊張,老太太雖然見過了,那那位老爺子還沒見過呢,雖然之前章時年打包票說,老爺子一定會喜歡他,但他可沒那膨脹的自信心。做過那么大的官,怎么可能會很好相處呢,別給他個下馬威就不錯了。
車子一停下來,陳安修深吸口氣,章時年從后視鏡里看他抱睡著的冒冒,一副準備戰(zhàn)斗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爸爸?!闭聲r年喊了一聲從屋里出來的人。
陳安修一聽老爺子都出來了,他哪好意思在車里待下去,趕忙下來,慌里慌張地跟著章時年就喊了一聲,“爸爸?!?
季仲杰因為他這自動自發(fā)的行為小小的驚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孩子這么熱情,他后悔出來的時候沒帶紅包。
陳安修喊完就知道壞菜了,一見面人家老爺子一句話還沒說,他就喊上爸爸了,這算怎么回事啊,他真想買塊豆腐撞撞,他求救的目光投向章時年。
章時年眼中的笑意濃烈地要溢出來,他就知道安修總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都什么時候了還笑,你倒是說句話啊。”陳安修用眼神暗暗示意他,他尷尬地頭上都快冒煙了。
季仲杰對之前只在照片里見過,這算是第一次見面,這孩子眼神清亮,步履沉穩(wěn),特別是這腰桿筆直筆直的,他就喜歡這種有精神勁兒的孩子。
章時年臨陣倒戈,不講道義,陳安修只能自己頂上了,感覺到老爺子打量的目光,他硬著頭皮對他咧咧嘴,還不說話,再咧咧嘴。微笑總不會錯吧。
季仲杰一下子就笑出來了,主動走過來,語氣溫和地說,“安修這是第一次來,路上還順利嗎?”
“一切都挺好的。”這算是過關了嗎?
季仲杰的目光落在他懷里嘟著嘴巴,呼呼大睡的孩子身上,他掀開毯子一角看看,“這是冒冒吧?長這么好。噸噸呢?”
陳安修回答說,“噸噸在車上睡著了,我這就叫他。”
季仲杰對兒子嚴厲,對孫子可不,特別是晚年得來的這對小孫子,如果換成兒子,早就讓人叫醒下車了,換成孫子就不一樣的待遇了,“別叫,別叫,讓孩子多睡會?!鞭D頭對章時年說,“老四,你趕緊把噸噸抱到你屋里睡會,晚飯前再叫醒他?!?
季仲杰招呼他說,“來,來,快進屋,冒冒給我抱?!?
陳安修把孩子交過去,“他有點重。”能吃能睡,冒冒現在都快二十斤了。
季仲杰笑說,“你別看我年紀大了,抱個孫子還是沒問題的?!?
“老爺子,你看起來年紀一點都不大?!甭犝聲r年說,老爺子今年七十多了,但也許是生活條件不錯的原因,一點都不像七十多的人,也就六十出頭的樣子。
季仲杰出笑看他,“剛才不是叫爸爸了嗎?怎么這會又改口了?因為沒給紅包嗎?”
陳安修嘿嘿笑,厚著臉皮又叫了聲爸爸。
章云之有午睡的習慣,早些時候等他們沒睡著,這才剛睡下一會,就聽玉嬸說人回來了,她簡單梳洗一下出來。
爸爸都已經喊了,陳安修也不怕別人笑話了,見章云之出來就主動喊了一聲媽。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寫到陸家,我下午繼續(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