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擺擺手,剛要說話,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江三爺爺給他拍拍背,“你最近是不是亂吃東西了?”
陳安修想想說,“沒有啊?!彼褪亲罱缚诓淮蠛茫喑粤诵霾?,難道和這個有關系嗎?
“那是不是身體不舒坦?我看你最近總是打呵欠,天天睡不夠覺的樣子,”
“最近是感覺有點累,不過天冷了,人就是容易犯懶?!泵刻鞆臒岷鹾醯谋桓C里爬起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江三爺爺不放心的說,“你也別太大意了,再這樣的話,就去醫(yī)院看看。生病這種事情可不能拖?!?
“應該也沒什么事,我有空的時候就去看看。”陳安修嘴上答應著,但根本沒往心里去,就干嘔兩下而已,算什么大病,夏天貪涼吃壞肚子,上吐下瀉的時候有的是。怕江三爺爺再嘮叨,他主動提起另外一件事,“三爺爺,我剛蒸了兩塊嘗了嘗,咱自己做的臘腸味道很不錯,但我怎么記得和小時候的味道還是不大一樣呢。”
江三爺爺被成功的轉(zhuǎn)移注意力,“以前做臘腸用的的家里養(yǎng)的大黑豬,肉香,肥肉也多,現(xiàn)在都沒什么人養(yǎng)了,現(xiàn)在養(yǎng)殖場里都是大白豬,出瘦肉是多了,但是肉沒有黑豬好吃。”
“原來是這樣?!泵髂甑臅r候是不是該考慮自家養(yǎng)點豬。
陳安修和江三爺爺走進屋里,看到羅芳芳和孫曉等人圍著電腦不知道在說什么,現(xiàn)在天氣冷了,上山的游客少,鎮(zhèn)上的人又不大來他們這里吃飯,所以小飯館里非常冷清,飯館里的這些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聚在一起閑磕牙,陳安修早就習慣這場景了,夏天忙的時候一個人頂兩個用,沒道理現(xiàn)在閑了,不讓他們輕松一下,但今天顯然不同,明顯都很躁動,“你們在看什么呢?”
孫曉招招手說,“陳哥,你快過來看。大新聞?!?
陳安修嘴里問著,“什么大新聞?”自從出了蔣瑤那件事,這幾個月,他都沒怎么上網(wǎng),偶爾上去,也只是打個游戲,下個電影的,再就是看看自己的淘寶店,對新聞八卦類的消息都沒怎么注意過。
他一過去,羅芳芳他們把位置讓出來,給他坐下,孫曉更是興奮地指指電腦屏幕說,“咱們市公安局長被雙規(guī)了,涉嫌嚴重違紀,利用職務之便,收受巨額賄賂……”貪官被抓,總是讓人高興,他說到一半,看到陳安修并不開心,突然反應過來,市公安局長不就是林梅子的公公嗎?他們鎮(zhèn)上誰不知道,林梅子的老公是蔣軒,蔣軒是陳哥的好朋友,他訥訥開口,“陳哥……我……”
陳安修按按他的肩膀說,“不管你的事情,我出去打個電話?!?
蔣軒的電話打不通,林梅子的倒是打通了,但是沒人接。
*
“怎么?還在想蔣家的事情?”章時年把端來的粥飯放在臥室的小桌上。
“不知道蔣軒和梅子怎么樣了?”陳安修懶洋洋地趴在床上,從半下午過來,睡到現(xiàn)在,身上還是一點勁兒沒有。
“你昨天不是去看過了嗎?”
陳安修抱著被子翻身坐起來說,“是看過了,但是沒見到他倆,就見到蔣軒媽媽了?!笔Y軒媽媽的態(tài)度還很差,對于蔣家其他人怎么樣,他倒是不怎么關心,就是蔣軒和梅子,都這么多年朋友了,雖說現(xiàn)在的關系不比以往,但現(xiàn)在他們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總不能裝作不知道?,F(xiàn)在鎮(zhèn)上也都傳開了,以前梅子姑姑逢人就夸,她的親家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厲害,最近也不見她出門了。
“蔣偉明出事,不一定他倆就會出事,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四處活動呢,你去也幫不上什么忙,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今天還惡心嗎?”
“還是有一點?!睆哪翘熳雠D肉開始,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快一周了,胃還是不見好,時常就犯惡心。
“明天我陪你去醫(yī)院?!?
陳安修拒絕,“醫(yī)院有什么好看的,到了那里,沒病也有病了。我吃兩片胃藥很快就好了,你這兩天不是要出國嗎?”
章時年堅持說,“出國也要先看病?!?
“章先生,你不要這么大驚小怪好不好,真的不舒服了,我會去看的。你剛才手里端的是什么?聞著很香。”
章時年屈指彈他腦門,這么大個人了,一說起看病吃藥就推三阻四,“你晚飯沒吃,方嬸煮了青菜香菇粥,快點下來吃?!?
“不想動,在床上吃。”
章時年搖頭笑,真是被他打敗了,他們家的孩子從小到大還沒享受在床上吃飯的待遇呢,哪里像這個人,懶都懶得這么天經(jīng)地義。
青菜粥很清淡爽口,陳安修也是餓了,呼呼幾口就喝完了。
章時年看他這樣,就問道,“這是多久沒吃飯了,廚房里還有,我再幫你盛一碗?”
陳安修擦擦嘴說,“不吃了,半下午過來的時候,方嬸在做火腿餅,我都跟著吃了好幾個了?!泵髅魑缚诓缓?,還吃的超級多,真是奇怪。
“我把碗拿下去,你去漱漱口,別待會又睡著了,回來給你看個東西?!?
陳安修打個呵欠,最近真有像某種動物發(fā)展的趨勢啊,吃了就想睡,睡了就想吃,“什么東西啊,很重要嗎?明天看行不行?”
章時年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很重要?!?
看起來真是很重要的樣子,“那我等你。”刷牙回來還是不見人,陳安修無聊的從章時年床頭那里摸本書出來,不知道是哪國文字,根本看不懂,章時年最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每天晚上臨睡前都翻幾頁,“都也不配個插圖。”太沒水平了。
他把書丟在一邊,等來等去,章時年還不來,他翻身躺會自己的枕頭上,突然有什么東西硌了他一下,他探手下去摸出來,竟然是個小盒子。
“到底是什么,竟然放在我枕頭底下?”陳安修好奇的打開,里面竟然一款男戒,白金的質(zhì)地,戒面很簡樸素凈。
“他什么時候喜歡戴這個了?”章時年身上常年只帶著一串檀香珠子,其余再無任何飾品,他取出來沿著拇指挨個試試,試到左手無名指的時候,悲催的,戒指……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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