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韻這話一說,大家仔細一琢磨,確實就是這么個道理。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太符合慣常的認知,但想想,也沒做錯什么。
這一次人太多的地方,章時年不敢?guī)еチ?,安修怎么做,他倒是沒關(guān)系,就怕安修清醒過來,會有撞墻的沖動。
“你要上山?”陳安修還認識路。
“山上的秋天很漂亮,咱們一起走走?!彼@話也不算是假的,綠島市的秋天很長,十二月份之前,漫山遍野都是金黃金紅的秋景,紅的楓樹,黃的銀杏和楊樹,梧桐和槐樹還微微泛著綠色,上山的路都被厚厚的一層落葉蓋住了,人走在里面就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除了滿山的樹木就是眼前繽紛的落葉。
“安修,乖,下來?!彼麄兘?jīng)過一座木橋,章時年一個沒看住,陳安修就踩到橋沿兒上了。
“沒事,我們小時候常在這里試膽量,我都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彼戎鴺蜻呁蛊鸬囊涣飪菏^往前走,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大雨,橋下溪水滿滿的,都快漫到橋面上來了。
章時年到底不放心,上前抓住他一只手,陳安修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嘻嘻地看著他,“你還真怕我掉下去啊?!?
他說著話,腳下一個踉蹌。章時年出手及時,一把將人扯了下來。
陳安修老實地趴在他肩上說,“其實我今天挺高興的。很早之前就決定放棄了,今天算是完完整整的結(jié)束了。以后咱們好好過。”
章時年摸著他的頭發(fā)說,“會的,咱們以后一定會很好?!?
山路走到這里,已經(jīng)罕有人跡,陳安修壓著人在林間的空地上親吻,從額頭親到鼻梁再到嘴角,兩人在落葉里翻滾,撕扯,親吻,在章時年分開他的腿闖進來的那一刻,他就記得眼前全是飄著的葉子,之后就沒什么印象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昏黃了,他枕在章時年的腿上,身上蓋著的是他的外套。章時年挽著袖子,背靠樹坐著,瞇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咱們怎么跑山上來了?”陳安修揉揉眼,看清楚四周的風景。
章時年幫他撣撣肩上的落葉,“你終于酒醒了?!?
“我又喝醉了?”陳安修一起身就感覺身后那地方,有什么粘膩的東西流出來了,他反應過來,撲上去掐章時年的脖子,“你竟然在這里做?就算這里沒人,也是野外好不好?章先生,人要有自律性的?!?
章時年很不忍心地點出事實,“好像是你主動的,安修?!?
陳安修眉毛上挑,下意識就反駁,“怎么可能?”
“這里我不熟?!毕轮饩褪?,我不可能帶你找到這么個隱蔽地方。
陳安修臉扭曲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哈哈笑說,“偶爾換個地方,也挺有情趣的?!卑迪吕镅蓝伎煲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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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的這個合作案還沒最后確定下來,還有不少的細節(jié)問題需要具體商談,海洋研究所那邊給美國來的這些專家統(tǒng)一準備了住所,但只要不是很忙,林長寧還是選擇住在陳家,回島上的話就太遠了。
雖然是深秋的天氣了,但白天還是挺暖和的,陳家那天都沒事,就搬了張桌子在建材店里包餃子,林長寧也在,他包餃子水平一般,但搟皮很快。
“爺爺,奶奶,小舅姥爺,咱們吃什么餃子?”
林長寧搟皮的同時回答他,“白菜蝦仁的,噸噸喜歡吃嗎?”
噸噸點點頭說,“恩,蝦仁的很好吃?!彼宦沸∨芑貋?,身上有些熱,就向下大力拉了拉衣領(lǐng),還把那塊貼身戴著的觀音墜子拉了出來。
林長寧的目光落在那個墜子上,他對噸噸招招手說,“噸噸的墜子很漂亮,走近點,我看看?!?
陳媽媽這時也看到了,疑惑問道,“噸噸,這個是哪里來的?”他們家沒有給小孩子買貴重飾品的習慣,這個玉墜子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就是上次去梅子姑姑那里喝喜酒,有個陸爺爺給送的。”
林長寧把玉墜子托在手里,翻過來,果然在熟悉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個刀工很淺的“江”字。
時隔二十九年又看到這個墜子,竟然是在自己孫子的身上,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陸江遠陰魂不散?
“小舅,墜子有什么問題嗎?”陳安修見他出神,就問了一句。
林長寧笑說,“沒有問題,噸噸喜歡就戴著吧?!比赀^去了,一個墜子也改變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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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把我明天的行程都推掉,我想到山上走走?!标懡h關(guān)上電腦,關(guān)上的還有最新傳過來的消息。
“三叔,怎么想起到山上了?”
“老在市區(qū)悶著,到山上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比绻梢缘脑挘矔吓笥?。
作者有話要說:最后一刻滾上來,好像不夠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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