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和碧婷在交往,以后見面就是不是要跟著改口叫三叔了?”以前要真的論輩分,章時年其實(shí)和他同輩。
章時年臉上掛著一徑的輕笑,讓人摸不透他此時的情緒,“陸先生真愛說笑,我和陸小姐只見過兩次面而已,朋友都算不上?!标懕替檬顷懠依隙懼h(yuǎn)的女兒。
“碧婷這孩子對你一向是很欣賞的。”
章時年淺笑不變,“我想這不屬于我的考慮范圍?!标懡h(yuǎn)為什么選擇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這不像他的風(fēng)格。
對他們的談話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陳安修垂著眼睛把噸噸頭上的藥布起邊的地方稍微按了按,要不是章時年站的地方正好堵在了他離開的方向上,不想在外人面前鬧的太難看,他現(xiàn)在直接就想走人了,管他陸碧婷是誰。
也許是注意到他的無聊,章時年主動把這次談話打住,“很高興能在這里遇上陸先生,不過現(xiàn)在我這邊有孩子要照顧,我們下次見面再聊?!?
這次陸江遠(yuǎn)點(diǎn)點(diǎn)頭,“好,下次再聊?!闭f完,又看看陳安修,上車走人了。
*
章時年在附近的酒店里開了兩個房間,陳安修堅持自己付了房費(fèi),和噸噸多住了一晚,第二天雨停了,父子兩人就上車回綠島了。
本來沒和家里人說今天回來,可是等父子兩人一出車站,竟然遇到了來接站的陳天雨,“望望,你怎么知道我們今天回來???”綠島這邊看來也剛下過雨,路上到處濕漉漉的。
“想著你們這兩天也該回來了,正好到附近辦事,就順便過來看看?!标愄煊杲^對不會說是有人往家里打的電話。
這個理由太牽強(qiáng),但陳安修懶得拆穿他。
回到山上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四點(diǎn)多了,夏天天長,下午四點(diǎn),天還挺亮的,陳安修坐在副駕駛上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爸爸正在建材店墻邊刨坑,腳邊還放著好幾個綠色植株。
“爸爸,你在做什么呢?腿不疼了嗎?”
“最近天天用藥酒,好多了,跟人要了幾棵地瓜花,我打算種在這里,這花開得艷,那些開車的人轉(zhuǎn)彎的人老遠(yuǎn)就能看到,希望能把車速降下來一點(diǎn)?!?
“爺爺?!眹崌崗能嚿咸聛怼?
“噸噸終于回來了,走了這么多天,爺爺奶奶在家都挺想你的?!标惏职掷松仙舷孪碌刈屑?xì)瞧,看到頭上貼著的藥布,心疼地問,“頭還疼嗎?”
“不疼了。”
“走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卻把頭磕破了,晚上回家讓你奶奶多煮幾個雞蛋給你吃。”
“恩?!?
“回屋里涼快涼快,爺爺給你切西瓜?!?
“我媽呢,爸爸。”陳安修問了一句。
“去山上摘菜了,順便噴點(diǎn)煙葉子水,昨天說是看到西紅柿和辣椒上有很多蟲子?!?
陳安修接過爸爸手里的鐵锨,把地瓜花種上,澆上點(diǎn)水后,又去小飯館看了看,在他離開這幾天,旁邊新蓋的五間大瓦房里的桌椅板凳已經(jīng)全部到位了,現(xiàn)在只等哪天放掛鞭炮,這邊就可以用了。
不管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秋里鎮(zhèn)上一如既往的平靜著,陳安修在山上找到正在摘菜的媽媽,幫著拔了會草,順便把事情說開了,“媽,我和他分開了?!彼缷寢屢恢焙芙橐膺@件事。
陳媽媽何等敏銳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在北京發(fā)生了事情,“他們家里人給你委屈受了?”
“怎么會,我這么大一個人還能讓別人欺負(fù)了?”
“那就是有了?!睋?dān)心什么來什么,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jié)果。
陳安修臉上的笑容一頓,“媽,不管怎么樣,這事算是過去了?!?
“但愿你是想明白了?!?
“已經(jīng)很明白了。”愛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沒有愛情,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家里的人還需要他的照顧。只要家里人都好好的,其他的,其實(shí)……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想明白的人是這副沒精神的樣子?陳媽媽暗下嘆口氣,兒女真是父母上輩子的冤家,“回來了,就別想那些了,晚上,我給你做點(diǎn)好吃的,今天鎮(zhèn)上有人來賣魚的,你爸爸買了很大一條草鯉,八斤多重?!?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爭取長點(diǎn),這章算是過度吧,終于沒卡你們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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