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最好了,我和你媽可都指望著這一天呢,早點找個女朋友,說不定這婚禮還能和蔣軒梅子他們一起辦了,你們?nèi)齻€從小感情就好,如果結(jié)婚都湊成一塊兒,可真是熱鬧了。”
陳安修藏在袖子里的右胳膊隱隱作痛,他笑著點點頭,說,“是啊,是啊,他們選好日子了?”
林淑芳邊給他找零錢邊說,“還沒呢,蔣軒媽媽那個人講究,說是要找個高人合合八字,再挑個好日子?!?
“那挺好的。”陳安修也只能這么說。
“是啊,蔣軒媽媽特別喜歡梅子,這不,昨天晚上還打過電話來,讓梅子今晚過去吃飯呢。婆婆喜歡,蔣軒又是個知根知底,知冷知熱的,梅子找到這樣的好姻緣,一輩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我也就放心了,換成旁人我第一個是不愿意的……”
“爸爸,我餓了,咱們回去吃飯吧?!绷质绶嫉脑掃€沒有要停下的樣子,一直在吃菠蘿的噸噸突然出聲。
“看我這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你們還沒吃飯吧,噸噸,梅子姑姑中午要做韭菜餅?zāi)兀瑖崌嵙粝聛硪黄鸪园?。?
噸噸眨眨眼,很有禮貌的說,“謝謝奶奶,可是我不喜歡吃韭菜餅?!?
林淑芳看著有點尷尬,陳安修趕忙說,“噸噸就是挑嘴,從小不吃韭菜的,嬸子,你忙吧,那我就先走了?!?
陳安修即將出門的時候,林梅子看到他,追了出來,問,“你胳膊的傷好點沒有?”
“早就好了,你看現(xiàn)在都沒吊著了。”陳安修怕家里人瞎擔(dān)心,今天回來的時候,讓章時年幫他把吊著的綁帶解了下來,現(xiàn)在右手不大用力的話,旁人也看不出來受傷了。
“梅子,你韭菜洗好沒有?還要等著用呢。”林淑芳在屋里喊她。
“姑姑,馬上就來了?!绷置纷討?yīng)了一聲。
“嬸子喊你呢,你快去吧?!?
“哪天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陳安修握了握噸噸的手說,“那天我和蔣軒也是這么說的,哪天咱三個出來聚聚?!?
“安修,我……”
“章叔叔。”噸噸有點不是很情愿的喊了一聲走近的人。
“章先生?”蔣軒不是說這人是安修的老板嗎?怎么會在這里。
章時年禮貌性地應(yīng)了聲,“林小姐?!?
“你怎么過來了?”
“看你和噸噸出來這么久,出來看看?!闭聲r年從他的手中把裝水果的袋子接了過去,動作自然地就像做了一件很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那梅子,我們先走了?!?
*
噸噸明顯不愿意和章時年在一起,連裝都不愿意裝一下,自己拎著菠蘿邁大步走在前面。
章時年掩嘴咳嗽了兩聲,陳安修心說,活該,誰讓你愿意留下來的,明明呼吸道方面有問題,還敢在這種花開的季節(jié)留在山上。
“對了,這個給你用?!标惏残扌Σ[瞇地從口袋里掏出買好的口罩,撕開外面的包裝袋給他看。
小家伙今天還是第一次露出點笑容,可明顯笑的有點不懷好意,當(dāng)章時年看清楚上面趴著的那只熊的時候,他想他可能明白了,小家伙明顯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
“謝謝?!闭聲r年摸摸自己的口袋,泰然自若地把這只接過來。
沒任何不良反應(yīng)?這種瞬間被秒殺的感覺怎么這么憋屈,陳安修試圖給自己找回點場子,就說,“其實你怎么樣,都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了,關(guān)鍵是你工資還沒給我?!?
“恩,我明白。”
又被堵回來了,陳安修望望天,在這一刻他忽然就理解了劉越的感覺。
中午陳媽媽臨時喊去一家結(jié)婚的人家?guī)兔?,陳安修就回家把飯菜帶了過來,陳媽媽真是舍得,做了一桌子海鮮,紅燒的鲅魚,辣炒的蛤喇,干燒的明蝦,還煮了海蠣子。
“你大舅昨天剛來了,這些都是他拿來的,你們有口福,正好趕上了?!标惏职终f。
吃完飯沒事,章時年打算出去走走,陳安修見他手里拿著口罩,便沒做聲,噸噸回屋里睡午覺,店里只剩下他們父子兩個,陳爸爸重新提起承包山林的事情,“壯壯,我勸了好幾天了,你媽媽是死活不同意。”
“爸爸,這事你想好了?”
“都想了好幾年了,咱有那么大塊地,山上還有水,咱種點啥不行???再說承包費也不貴,你別看現(xiàn)在都沒有要的,再過兩年,說不定這么好的地方搶都搶不到?!?
“那行,爸爸,你看這么著行不行,媽不讓你去包,那我去承包,我當(dāng)兵的那些津貼,媽媽都給我了,錢足夠用的。”
陳爸爸說,“不行,不行,你承包和我承包有什么區(qū)別,你媽媽不照樣會生氣?!?
“爸爸,如果事情成了定局,媽媽再生氣也沒用,我多哄哄她,她過兩天就氣消了。”
陳爸爸端著茶杯在店里溜達(dá)一圈,想了想說,“這個方法倒是可行,你媽疼你,一定不會生氣很久的,如果換成我,你媽媽大概就得和我鬧離婚了?!?
“爸爸,那就這樣定了,你明天拖住媽媽,我就去村委交錢簽合同?!?
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陳爸爸高興壞了,“行,行,壯壯,爸爸也不白花你的錢,給你結(jié)婚買樓的錢,我都攢好了,到時候我再給添輛好車?!?
“這事以后再說吧,爸爸。”
就這樣,父子兩個背著陳媽媽把這承包山林的事情偷偷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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