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壓低聲音,繼續(xù)道。
“娘娘,此人非同尋常,乃是此次星域丹道大會的魁首?!?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
“而且,他能煉制十成藥效的皇天日月丹!”
啪嗒——
靈果從蘇清凰指尖滑落,滾落在地毯上。
她緩緩坐直了身子,那雙如寒潭般幽深的鳳眸微微瞇起,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十成藥效的皇天日月丹?!”
據(jù)她所知,即便是皇族最頂尖的煉藥師趙啟文都無法煉制出十成藥效的皇天日月丹。
那個名叫李令歌的年輕人,煉丹的實力竟然還在趙啟文之上。
蘇清凰紅唇微抿,眼底情緒翻涌。
“有意思,趙靈真奪舍了這樣一個人想做什么?”
青鸞略為上前幾步,而后看了看大殿之中的其他侍從,沒有選擇立即開口。
鳳臨殿的鎏金香爐中,一縷青煙剛剛升到半空就突然扭曲消散。
蘇清凰揮退侍從的廣袖帶起一陣微風,殿內(nèi)十二盞鮫紗宮燈隨之輕輕搖曳,在貴妃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說下去。”
青鸞的額頭幾乎要觸到織金地毯,聲音壓得極低。
“據(jù)說,陛下單獨召見三皇子,三皇子說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鑄神丹的丹方,只差三樣東西便可煉制此丹?!?
咔嚓——
蘇清凰指間把玩的寒玉髓簪突然斷成兩截,碎玉墜地的脆響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嚇得青鸞渾身一顫。
蘇清凰卻恍若未覺,只是緩緩抬起眼簾,那雙總是含著三分笑意的鳳眸此刻幽深得可怕,瞳仁深處似有冰藍色的火焰在跳動。
“他真這么說?”
青鸞的背脊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作為服侍貴妃的貼身宮女,她太清楚主子這個表情意味著什么。
上一次見到這般神色,還是先皇后暴斃那晚。
“奴婢不敢妄,只是有下人看到,陛下當場捏碎了龍椅扶手?!?
蘇清凰突然輕笑出聲,這笑聲讓殿內(nèi)溫度驟降,案幾上那盞永遠溫著的雪蓮羹瞬間結出一層冰霜。
“好,好得很。”
緊接著,青鸞繼續(xù)說道。
“娘娘,三殿下如今已經(jīng)通過了朱雀神像的驗魂,陛下似乎已經(jīng)認可了他?!?
“朱雀神像驗魂,那不過是騙騙外人的東西?!?
蘇清凰絳紫宮裙如水般流淌而下,襯得她身姿愈發(fā)高貴冷艷。
“青鸞,去查。這個李令歌,到底是什么來頭。”
“是?!?
青鸞恭敬應聲,正要退下,卻又被叫住。
“等等,本宮要見一見這位三殿下?!?
青鸞一怔:“娘娘是想……”
蘇清凰紅唇微勾,眼底閃過一絲深意。
“陛下可以給他的東西,我同樣可以給他。”
……
鳳臨殿。
朱漆宮門被兩名侍女緩緩推開時,李令歌的視線立刻被殿內(nèi)軟榻上的身影攫住。
蘇清凰側臥在堆滿鮫綃軟枕的貴妃榻上,一襲絳紫宮裙如流水般傾瀉而下。
一只玲瓏的玉足若隱若現(xiàn),足尖點著金絲楠木腳踏,十粒珍珠般的趾甲染著鳳仙花汁,在宮燈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拜見貴妃娘娘?!?
李令歌行禮時,余光瞥見那只玉足輕輕晃了晃,綴在腳踝上的金鈴發(fā)出清脆聲響。
隨著動作,裙裾又滑落幾分,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小腿,在薄如蟬翼的紗裙下若隱若現(xiàn)。
“三殿下倒是稀客?!?
酥媚入骨的聲音傳來,蘇清凰慵懶地支起身子,衣領隨著動作微微敞開,露出一截凝脂般的頸項。
“不知娘娘召我有何事?”
李令歌抬眼時,正對上貴妃似笑非笑的眸光。
她眼角描著淡淡的金粉,隨著眼波流轉,像是有星子落在眸中。
絳唇輕啟時,貝齒若隱若現(xiàn)。
“聽說,殿下得了鑄神丹的方子?”
貴妃說話時,涂著蔻丹的指尖輕輕劃過案幾上的青玉茶盞。
李令歌注意到她的指甲上雕著細密的符文,隨著動作泛出幽藍微光。
“娘娘消息靈通?!?
李令歌不動聲色地微笑,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被貴妃頸間那枚紅寶石吸引。
寶石墜在精致的鎖骨凹陷處,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像一滴將落未落的血珠。
蘇清凰突然輕笑出聲,腰肢輕扭間,宮裙上的金線鳳凰仿佛活了過來。
“本宮更好奇的是殿下若是真的煉制出了鑄神丹,打算將此丹給誰?”
李令歌的視線落在貴妃近在咫尺的唇上,那抹絳色像是淬了毒的蜜糖。
“此丹當然是——”
殿內(nèi)熏香忽然濃烈起來,李令歌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
他暗自運轉心法,發(fā)現(xiàn)空氣中飄散的香霧里竟混著能惑人心神的離魂散。
再看向貴妃時,發(fā)現(xiàn)她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纖纖玉指正不著痕跡地撥弄著香爐。
“此丹當然是獻給父皇了?!?
“是嗎?”蘇清凰朝著李令歌勾了勾手指,“你近前來?!?
聞,李令歌略微垂眸,而后向前幾步。
然而,他剛剛停住腳步,卻聽到蘇清凰繼續(xù)道。
“再前些?!?
聞,李令歌只能繼續(xù)向前幾步,直到走到了軟榻旁。
“娘娘?!?
蘇清凰雙腿交疊,玲瓏玉手距離李令歌的手指不過咫尺距離。
“陛下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陛下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她的玲瓏玉足微微抬起,足趾和李令歌的食指輕輕擦過。
“你說,這鑄神丹該給誰?”
李令歌神色不變,不過他直接伸手握住了蘇清凰的玉足。
“我若是將此丹獻給陛下,或許將來這皇位便是我的,娘娘連這個也能給嗎?”
蘇清凰呼吸一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你對方竟然如此大膽。
不過這也更加讓她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眼前之人定然不是三皇子,而是李令歌本人。
李令歌的指腹輕輕刮過那如珍珠般圓潤的趾窩時,蘇清凰的腳趾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
一股酥麻如電流般的觸感順著足心直竄而上,讓她脊背猛地繃直,藏在裙擺下的雙腿不自覺地并緊。
“嗯——”
這聲輕哼剛溢出唇瓣,蘇清凰就后悔了。
她看見李令歌動作一頓,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
貴妃耳尖瞬間燒得通紅,這個混賬家伙,手法怎會如此嫻熟?
她暗罵自己大意,竟被個小輩撩撥得失態(tài)。
可越是運轉冰心訣壓制,那股陌生的燥熱就越是鮮明。
李令歌的指尖像是帶著魔力,每次輕撫都精準地踩在她最敏感的那根弦上。
“娘娘?”
李令歌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他確實沒想到,這位以冷艷著稱的貴妃娘娘,定力竟然會如此差。
指節(jié)故意在足弓處打了個轉,滿意地看見那涂著蔻丹的腳趾又蜷了蜷。
“陛下成了上古神還是陛下?!?
蘇清凰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尾音卻不受控制地發(fā)顫。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何等羞人,自己一只玉足正被對方握在掌心,裙裾早已滑到大腿,露出整截如羊脂玉般的小腿。
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方才自己親手點燃的離魂香,此刻正絲絲縷縷地反噬回來。
原本想讓李令歌出丑的算計,現(xiàn)在卻成了作繭自縛。
“你若想坐那個位子,只有——”
話音未落,李令歌突然加重力道,拇指按在足心上。
蘇清凰倒吸一口涼氣,纖腰不受控制地一顫,險些從軟榻上滑落。
她慌忙抓住扶手,指節(jié)都泛了白。
怎么會這么……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手法根本不是按摩,而是失傳已久的拈花指魔指!
傳聞中連神帝境都扛不住的情挑秘技!
李令歌欣賞著貴妃強自鎮(zhèn)定的模樣。她雪白的頸項已經(jīng)泛起淡淡的粉色,胸口起伏得厲害,那枚紅寶石墜子正隨著呼吸在溝壑間晃動。
最有趣的是那雙總是盛氣凌人的鳳眸,此刻蒙著層水霧,倒顯出幾分罕見的脆弱。
“只有如何?”
“只有一個辦法……”
蘇清凰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她突然抬腳想要掙脫,卻不料被李令歌順勢握住腳踝。
溫熱的掌心貼著敏感的肌膚,激得她腳背都繃直了。
下一刻,李令歌的手指微微用力,一股精純的神力順著指尖涌入蘇清凰的涌泉穴中。
“嗯!”
蘇清凰臉色陡然一變,剛才還能勉強忍受的異樣,瞬間被放大了數(shù)倍,強烈的悸動如浪潮般席卷全身,讓她渾身一顫!
她雙腿猛地伸直,足弓繃緊,十根玉趾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腳背上的筋絡微微浮現(xiàn),雪白的肌膚泛起一層薄薄的粉色。
她的腰肢下意識地輕扭,絳紫色的宮裙被攥出幾道褶皺,呼吸急促得連胸前的衣襟都微微起伏。
“娘娘?”
李令歌故作茫然,眼底卻閃過一絲戲謔,指尖的神力仍未撤去,反而更加用力了幾分。
“唔!”
蘇清凰咬緊紅唇,鳳眸中水霧氤氳,眼尾泛起一抹艷麗的緋紅。
她的指尖死死扣住軟榻邊緣,指節(jié)泛白,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什么辦法,娘娘還沒說呢?!?
李令歌低笑一聲,語氣無辜,可手上的動作卻愈發(fā)惡劣,神力在她體內(nèi)游走,刺激著她的經(jīng)脈。
“滾!”
蘇清凰終于忍無可忍,猛地抬起玉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猛然用力!
“砰!”
殿門轟然破碎,李令歌的身形倒飛而出,消失在了天際。
殿內(nèi)。
蘇清凰無力地靠在榻上,鎖骨都泛著一層誘人的薄粉。
她的雙腿微微發(fā)軟,剛剛那股神力帶來的余韻仍未消散,讓她指尖都在輕輕顫抖。
“可惡,這個家伙竟然如此大膽!”
她羞惱地攥緊裙擺,貝齒緊咬下唇,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味才松開。
“該死的家伙!”
她猛地一揮袖,案幾上的茶盞瞬間炸裂,滾燙的茶水濺落在地,蒸騰起一片霧氣。
“來人!”
她聲音微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沐??!”
……
蘇清凰這一腳拿捏得恰到好處,既讓他飛出了皇宮,又不至于真正傷及臟腑。
砰!
李令歌背后傳來木質(zhì)結構碎裂的脆響,他低頭瞥見腰間玉帶被震出一道裂紋,肋骨處傳來隱隱鈍痛。
咔嚓——
身下突然傳來車轅斷裂的聲響,李令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撞碎了一輛通體漆黑的鎏金馬車。
車檐懸掛的青銅鈴鐺滾落在地,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拉車的四匹幽影駒不安地踏著蹄子,鼻息間噴出道道白霧。
“小子,你竟敢撞壞老身的馬車?!”
沙啞陰冷的聲音從車簾后傳來,一只枯瘦如鷹爪的手掀開錦簾,露出張布滿蛛網(wǎng)狀皺紋的老臉。
老嫗眼眶深陷,渾濁的眼白上爬滿血絲,瞳孔卻是詭異的復眼結構,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毒芒。
四周頓時傳來議論之聲。
“這年輕人完了,竟然撞碎了黑腹錦蛛一族老祖的馬車!”
李令歌拍去衣袖灰塵,拱手致歉。
“實在抱歉,馬車的損失我可以賠?!?
話未說完,老嫗在看清楚李令歌英俊的臉龐之后,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就用你這身皮囊來賠老身吧?!?
街道上瞬間陰風四起,老嫗佝僂的身軀突然膨脹,背后刺出六根泛著金屬光澤的蛛腿。
附近商販驚恐逃竄,有個腿腳不便的老者剛轉身就被蛛絲黏住,眨眼間化作一具裹在繭中的干尸。
“黑腹錦蛛?”
李令歌瞳孔微縮,軒轅劍出現(xiàn)在了手中。
“老家伙,給臉不要臉?!?
桀桀桀!
老嫗怪笑著,蛛腿劃過青石板迸濺出刺目火花。
“老身要煉人元大丹,正缺一具上等鼎爐!”
她突然噴出一股墨綠毒霧。
“乖乖讓老身抽了你的骨髓!”
毒霧所過之處,青石地面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李令歌急退間袖袍仍被蝕穿幾個大洞,他眼神一冷,正要催動羅睺之力,忽聽天際傳來破空之聲。
“毒蛛婆!皇城之內(nèi)也敢放肆?”
一道赤紅箭矢撕裂長空,精準貫穿老嫗左肩。
箭羽燃燒著朱雀真火,燒得蛛腿滋滋作響。
老嫗發(fā)出凄厲嘶叫,復眼怨毒地瞪向箭矢來處。
鳳臨殿的飛檐上,蘇清凰正緩緩收起長弓,絳紫宮裙在風中獵獵作響。
“蘇清凰!”
毒蛛婆暴怒地扯斷箭矢,心中卻多了幾分忌憚。
李令歌注意到,蘇清凰握弓的指尖正在微微發(fā)抖,顯然剛剛的余韻還沒有徹底消散。
“貴妃娘娘救我!”
哼!
蘇清凰冷哼一聲,看都沒看李令歌一眼。
“這是天圣皇朝三皇子,你敢傷他,是想和整個天圣皇朝作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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