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huì)弄清楚的,”裴琰身子俯下來,撩開她額前的發(fā),凝視著她水盈盈的眸子小聲道:“無論如何,木已成舟……”
就算一切驗(yàn)證為真,那他逆天而行也罷,倒反天罡也行,總之已然成了一雙人,那絕不可能分開。
而且,這太巧了,偏是這個(gè)時(shí)候。
之前那種奇異的感覺又來了,所有的事都在刻意地引導(dǎo)他。但他覺得離真相不遠(yuǎn)了,只要撕開最后一層紗,他就能窺見真相。
什么兄妹,什么紅云,什么巫蠱……
興起風(fēng)浪者必有所圖,要么為仇,要么為情,要么為權(quán)。這人興師動(dòng)眾地朝著京中撲來,攪渾一潭水,也不怕被這潭水給淹死!
蘇禾額頭往前輕輕一靠,抵在了他的肩頭,悶悶地說道:“大人,你想做好哥哥嗎?”
“不想,”裴琰皺眉,捏住了她的嘴巴:“也不可能?!?
蘇禾扳著他的手腕還想再問,他又加重了一點(diǎn)力氣,俯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也別想,想都別想,你是我的?!?
妹妹也好,愛妻也罷,反正得是他的。
想拿這件事分割他們,不可能。
“好哥哥?!碧K禾拉開他的手,眨著水盈盈的眼睛,軟軟地喚了一聲:“你再好好想想?!?
裴琰很是心塞,他煩躁了一整晚,蘇禾怎么做到像沒事人的?
“你還真想做妹妹?”
“妹妹可以是一輩子的,但是心上人有可能變成他人婦?!?
“你閉嘴吧,閉嘴。”
裴琰探出食指尖,抵住她的額頭,把她推回了枕上。
這么大的事!蘇禾只一個(gè)晚上就變得如此淡定,她是沒心沒肺呢,還是覺得變成好哥哥了,她能找新夫君了?
“你今日就呆在府里,哪也不許去?!迸徵林槪昧ο崎_了帳簾。
他的語氣有些兇,驚得守在外面的秋韻和容玉都嚇了一跳。裴琰可從沒對(duì)蘇禾這么兇過,但是昨晚回來起裴琰臉色就不好看,晚上兩個(gè)人鬧得也兇,裴琰的動(dòng)靜聽著也不對(duì)勁。
“難道是因?yàn)樽蛱旖o裴家人下藥的事?”容玉垮著臉說道。
“不該吧?!鼻镯崜u頭。
二人正忐忑時(shí),裴琰用力拉開了門,兩扇門帶起的勁風(fēng),驚得二人慌忙退到了臺(tái)階下。
“你們慌什么?!迸徵⒅耍Z氣不善。
秋韻和容玉更慌了。
小兩口怎么就斗起氣了呢?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從來都是蘇禾一皺眉,裴琰就哄起來了,二人就沒生過隔夜的氣,就算是真氣了,晚上鬧一通,第二天又親親熱熱地膩在了一起。
這到底是怎么了?
伺候裴琰更衣梳洗,開始用早膳時(shí),蘇禾也起來了,自己挑了身碧色衣裙,頭上戴了支碧色發(fā)釵,打扮得像初春新抽出的柳芽兒,鮮嫩得讓人看到就想掐上一把。
秋韻和容玉大氣也不敢出,放輕了步子,過去伺候蘇禾用早膳。裴琰吃得不多,隨便吃了幾口,便丟了筷子要出門。
“王爺,裴家人求見。”這時(shí)院門外響起了管家的聲音。
“什么事?!迸徵櫭?,不悅地問道。
“他們說,蘇姨娘給他們下藥……長公主說她不管,讓王爺處置。”管家埋著頭小聲說道。
秋韻和容玉對(duì)視一眼,也低下了頭。
“說。”裴琰轉(zhuǎn)頭看向了管家。無緣無故,怎么下藥了?
“蘇姨娘昨日讓人送了一壺茶過去,說是上品云煙茶。裴家人喝了,全都變成了……”管家頭埋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說道:“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