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把蘇禾放到馬車?yán)?,冷聲道:“?dāng)然查,但昌平必須死?!?
白簡怔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裴琰。
殺昌平郡主,那可不是小事?;实垡幌蚱珢鄄降母赣H鄭王,連帶著昌平也頗受寵愛,所以才養(yǎng)出了這么個(gè)驕縱的性子。而且鄭王對(duì)裴琰極好,裴琰父親死后,鄭王也頗有照顧。若與鄭王府直接鬧翻,對(duì)裴琰和太子來說,都非幸事。
“要?dú)⒖ぶ鳎柘葟乃炖锏弥偃彰拥膩須v,若與鄭王府有關(guān),那必殺之。若是有心之人借刀殺人,那還要查到幕后之人,總之絕不留把柄?!卑缀喠⒖陶f道:“如此,可絕后患?!?
“我親自查?!迸徵⒌匾幌吕像R車簾子,再度把蘇禾抱進(jìn)了懷里。
不管是不是受人挑唆,昌平都是兇手,她逃不脫干系。
……
將軍府。
昌平對(duì)著鏡子戴上金釵,抬頭看著銅鏡,大聲道:“夫君,你來給我描眉?!?
“不會(huì)?!比~朗埋頭系著腰帶,低聲應(yīng)道。
“學(xué)啊?!辈秸酒饋?,拿著石黛走到他面前,“喏,用這個(gè)給我畫?!?
葉朗看了看她,搖頭:“真不會(huì),我要去上朝了。”
“你若是不畫,我就不依?!辈嚼∷氖?,把他的手指放到眉上:“現(xiàn)在就給我畫?!?
葉朗無奈,只好跟著她走到了銅鏡前。鏡前擺了上百盒脂粉,香氣直往他鼻中鉆。他不喜歡這些香氣,母親就不愛用,蘇禾也不用,但昌平十分喜歡,收集了各式各樣的胭脂水,擠得妝臺(tái)都放不下了。
“可以了嗎?”葉朗彎著腰給昌平描了眉,松了口氣:“我真要上朝去了,晚了皇上會(huì)降罪?!?
“不會(huì)的,你我新婚,他又看重你,真是晚了,你就告假?!辈綄?duì)著鏡子照了照,覺得這眉描得不太好,于是自己又開始修補(bǔ)。
“我先走了?!比~朗嘆了口氣,大步往外走去。
昌平看什么事都覺得簡單,她哪會(huì)知道朝堂局勢(shì)如今有多緊張!
他要么輔佐李慈,要么跟著太子,至于禹王,他遠(yuǎn)在西州,雖然已有朝臣上折子請(qǐng)求皇帝召李禹回京,可是皇帝看上去并無此意。
“你又嘆氣,娶我不好嗎?天天嘆氣,一點(diǎn)精氣神也沒有!你還是那個(gè)剛回京的葉朗嗎?怎么,沒了蘇禾,你就這么提不起勁來?要不要我去找琰哥哥幫你把她討要來???反正她是個(gè)妾,我多送幾個(gè)美人,總能換回來?!?
昌平摔摔打打,不停地抱怨。
葉朗不敢接她的話,趕緊帶上隨從,匆匆地走了。
大婚前,昌平嬌憨懂禮,可不知道為什么大婚之后,昌平每天都在發(fā)脾氣,他哄不好,也不會(huì)哄,如此一來昌平的脾氣就更大了,他從早上睜開眼睛,到晚上去睡,都在挨昌平的罵。
若知婚后是如此境況,他死也不成這個(gè)親。
“嘆氣嘆氣,你就嘆去吧?!辈剿ち藘芍恍沦I的花瓶,氣沖沖地抓起帕子擦掉了剛畫的眉。
可自打葉朗知道她并未有孕后,態(tài)度就完全變了,還總是坐在窗前看荷園。
“去個(gè)人打聽一下,荷園里情況如何?蘇禾人在哪兒?!彼匦旅枭厦?,啪地一聲把石黛摔到桌上,說道:“昨晚上給了她教訓(xùn),以后她再敢來招惹,我必讓她再吃苦頭!”
“不必打聽,我來告訴你?!迸徵蝗煌崎T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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