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兩家特地種了草藥,必不會露出馬腳。最近吹的都是東南風(fēng),按風(fēng)向去尋。我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興風(fēng)作浪?!迸徵吐暤?。
“是?!睆埦脐扅c頭道。
“裴大人?!比~朗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回頭看去,只見葉朗正從葉府角門處走出來,抱拳朝他行禮。
“葉小將軍不在家中準(zhǔn)備大婚之事,怎么從這角門里溜出來了。”裴琰掃他一眼,淡淡地問道。
“我看到裴大人來了后巷,有話想對大人說,所以過來見大人?!比~朗低聲道。
“說吧。”裴琰繼續(xù)沿著高墻往前走,葉蘇兩家之間,高墻間的間隔并不寬,武功稍高一些,都能隨時隨地翻去對面人家里。
蘇禾說過,葉朗也曾經(jīng)翻墻去過蘇家,去了邊關(guān)之后,二人才淡了聯(lián)系。原本兩小無猜,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讓裴琰惡心的是,既是兩小無猜,葉朗又怎么能跟著昌平一起欺負(fù)蘇禾。
“禾兒以后托付給大人,還望大人善待她。”葉朗跟在裴琰身后,低低地說道。
“葉小將軍以何身份對我說這番話?”裴琰側(cè)頭看他,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她兄長?”
“她喚我十七載哥哥,我想這兄長也是當(dāng)?shù)玫?。”葉朗沉吟一會,抬頭看向裴琰:“她無娘家可靠,出身不好,做不了你的正妻,可身為妾室,難免會有寵愛消失的一天。還望裴大人看在她身世可憐的份上,到時候不要太過無情?!?
裴琰眸中涼光一閃,轉(zhuǎn)身面對向他,問道:“葉小將軍,我有一事不明?!?
“請大人賜教?!比~朗立刻抱拳說道。
“你怎么有臉與我說這些話?又如何斷定,寵愛會消失?在你眼里,她無娘家可靠,出身不好,這才是你不愿意選她的原因吧。”裴琰冷下臉,不客氣地嘲諷道:“葉將軍滿門是忠良之將,但為人,確實上不了臺面。”
葉朗頓時臉皮漲紅,辯解道:“裴大人何出此。年長而色衰,這是人間常事,并非我信口胡說。我只是想提醒大人,禾兒此生坎坷,希望大人善待她。若大人做不到,不妨遠(yuǎn)離禾兒,我自會照顧她?!?
“你要如何照顧她?”
“我會說服昌平郡主,接她過來?!?
這狗崽子,他竟有臉說出這種話!他算個屁!
裴琰挑眉,嘴角慢慢勾了起來,他理了理袖子,抬步朝葉朗走去。
只隔一步之時,裴琰這才停下,淡淡地說道:“滾?!?
葉朗頓時臉色一變,不悅地說道:“裴大人也不該如此說話吧?”
“依我今日之權(quán)勢,尋你葉小將軍的錯處,易如反掌。懶得理你,是因為你不配。”裴琰嘲諷道。
葉朗皺著眉,從懷里拿出只草蟈蟈,捧到裴琰面前:“這是禾兒給我的,你拿回去給她吧?!?
“她給你的?”裴琰看向那只已經(jīng)蔫掉的草螞蚱,一下子就想到了蘇禾之前給他編的那些會飛的草蟈蟈。
“是禾兒給我的,她……心里委屈……”葉朗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還望大人不要責(zé)罵禾兒?!?
裴琰托著草蟈蟈,眼里閃過了一抹殺意。
蘇禾一片真心對葉朗,葉朗卻出賣她。
“張酒陸,回去!”他猛地握緊了草蟈蟈,轉(zhuǎn)身往荷園走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