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xì)的繡針不時扎中了指尖,尖銳的針深深刺進(jìn)肉里,沒一會兒,十根手指都扎出了血點(diǎn)兒,痛得她雙足在地上蹬了又蹬。
“蘇禾你繡花的時候能不能安靜一點(diǎn)?吵著我們了?!睖厥鎯x忍無可忍地轉(zhuǎn)過頭,沖著蘇禾呵斥道。
蘇禾輕輕撥開了一點(diǎn)布料,看向了溫舒儀,笑吟吟地說道:“溫姑娘,我教你個法子。那邊有草,你去扯幾簇塞耳朵里?!?
前兒為了進(jìn)她的慈恩院,一個勁地和她套近乎,今日就變了臉。
這種人,不結(jié)交也罷!
溫舒儀臉色一下就變了,她蹭地一下站起來,看著王嬤嬤說道:“嬤嬤,蘇禾蹬得塵土飛揚(yáng)的,我眼睛都迷了?!?
“蘇姑娘,你就不能安靜點(diǎn)嗎?”王嬤嬤走過來,有些頭疼地看著蘇禾。
蘇禾站起來,朝著王嬤嬤福了福身:“嬤嬤,我去那邊樹下吧?!?
“去吧?!蓖鯆邒邿┰甑?fù)]了揮手。
蘇禾端起自己的東西,快步跑到了大樹底下。
樹蔭擋住了熾熱的陽光,頓時清涼了不少。
“水?!彼催^手,朝著樹后打手勢。
她早先就看到了,容玉貓著腰就躲在假山后面,手里捧著的正是她的竹筒甜水。
幾根細(xì)竹管連成長長的一條,從樹后伸了過來,她側(cè)身坐著,咬住了竹管,雙手依然拿著繡布,從王嬤嬤那邊看,壓根就發(fā)現(xiàn)不了她在偷偷喝水。
“好甜,放了蜜嗎?”她喝好了,小聲問道。
“是,秋韻還放了薄荷。”容玉收起竹管,輕聲道:“她讓姑娘你別慌,實(shí)在繡不好就撂那兒,管她們呢,橫豎大人不會把姑娘怎么樣。秋韻還說,該仗的勢就得仗?!?
“我繡得好?!碧K禾朝容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繡帳,得意地說道:“你瞧?!?
蘇禾繡功不好,但勝在心思巧,雪色帕子上,銀杏葉片片飛舞,像極了展翅的金蝶。
“姑娘厲害。”容玉笑著說道。
正開心時,突然間一只手伸過來,一把奪過了蘇禾的繡帕。
蘇禾嚇了一跳,飛快地掀開了面前的布,仰頭看去。
面前不知何時站了好幾個人,長公主被簇?fù)碇?,身邊是幾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昌平郡主也在其中,正是她奪了蘇禾的繡帕。她把繡帕舉起來,指著上面的銀杏葉大聲說道:“蘇禾,你竟敢擅自采摘銀杏葉,你可知這兩株銀杏樹是駙馬與長公主大婚時,駙馬特地從嶺北尋來,親手種下的!你怎么敢用你的臟手去碰觸!”
“回公主的話,葉子是從枝頭掉落的,王嬤嬤她們都看到了?!碧K禾連忙跪下解釋。
“便是掉在地上,那不是你這種賤婢能觸碰的。況且,這地上有掉的銀杏葉嗎?分明是你撒謊?!辈娇ぶ鞒爸S道。
王嬤嬤趕緊跪下,低聲道:“是蘇姑娘摘的?!?
“奴婢們也作證,就是她摘的。”許婉柔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到長公主面前,揚(yáng)聲說道:“王嬤嬤還阻止過她,但她不聽。仗著大人寵愛,完全不把公主殿下放在眼里?!?
蘇禾扭頭看去,那幾個女全跪下了,徐蘭瓷猶猶豫豫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也埋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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