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君有好一陣子沒吭聲,她看不動聲色地看了王廣的臉一眼,估計知道沒什么辦法,她才開口道:“是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阿父何必那么著急,以后再說罷?!?
王廣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我與仲明談得來,將來有什么事好說一些。
他越說越覺得,還是秦亮比較合適,起碼來往相處過、已是比較了解秦亮的為人。萬一出了啥事,王廣大概可以和秦仲明好商量,應(yīng)該不必?fù)?dān)心吵得雞飛狗跳?
王廣頓了頓,接著說,“卿是王家之女,即便不與士族聯(lián)姻,我們也要找個有能耐的人。得到秦仲明這樣有真才實學(xué)的年輕能人,對王家也是一大助力,于家族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令君聽到這里,只得輕嘆一口氣,道:“我確實對不住王家,什么用也沒有,阿父作主罷。但見面就
不必了,太不合禮,像什么話?”
王廣尋思了一陣,執(zhí)拗地說道:“還是要他看一眼。只要讓他看到卿一眼,他就不會在別處東想西想,必定一門心思惦記著卿,以免錯過了。那些規(guī)矩都是過場,只要人看準(zhǔn)了,余者諸事該怎么走一遍、不還能走一遍嗎?不過卿說得也對,這事不能做得太明顯,省得叫外人知道了會笑話。我們不能說是見面,阿父有辦法,不會讓你難堪。”
他回憶了一會兒,聲音也開始有點(diǎn)激動,“不知卿懂不懂那些謀略。月相、浮橋、河水高低,見微知著,算得那個吳軍想干什么一點(diǎn)都藏不住。精彩,奇妙??!”
令君忽然說道:“阿父怎么安排,我也沒辦法。但阿父能不能把我的事先告訴他?”
王廣瞪眼道:“那怎么行?不要去想那些事了,別人瞞還來不及,卿倒想早早地不打自招,卿是想把事情給攪了嗎?再說仲明還想怎么樣?我王家嫡女,長得如此容貌,白白便宜他了!有些不虞之事,我們確實有點(diǎn)對不住他,可他不能什么都想占盡罷?”
令君蹙眉道:“遲早會知道?!?
王廣道:“卿什么都別管,也不用說話。阿父自有計較?!?
本來端正跪坐的令君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身子向下一矮,整個人蜷縮在了坐墊上似的,然后便是一不發(fā)。
……王廣要離開淮南,很多人送禮,特別是那些郡縣地方官,趁此機(jī)會,當(dāng)然要往上一級官員家里送點(diǎn)財物。
那秦亮在家鄉(xiāng)和洛陽都沒多少土地,俸祿也低,是個佐官、權(quán)力有限,估計他有點(diǎn)拮據(jù)。不兩日在征東將軍府遇見,秦亮就說想請王廣找家酒肆喝酒,當(dāng)作踐行之意,敘敘離別之情。
王廣趁機(jī)說,在淮南與仲明一見如故,特別懷念合奏音律時的默契,彼此就別在意那些俗禮了。不如找個清靜的地方散散心,隨便說點(diǎn)話就行。
秦亮立刻答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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