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的謝小侯爺,覺得話本子棘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側(cè),溫情脈脈。
彼側(cè),陰鷙沉冷。
“南子逾,到底是何情況!”
寬敞又不失華美的車駕上,二皇子的怒火傾瀉而出,眼神里滿是質(zhì)疑“怎么,是要棄本宮,轉(zhuǎn)而投向謝寧瑕了嗎?”
“你靜觀謝寧瑕羞辱本宮至此,是何道理!”
南子逾眼皮一顫,臉面似有些掛不住。
吃力不討好,里外不是人。
先是謝小侯爺正顏厲色要求他給交代。
眼下又是二皇子吹胡子瞪眼,劈頭蓋臉訓(xùn)斥于他。
他是什么很輕賤的人嗎?
出昏招的不是他,可收拾爛攤子又要挨罵的是他。
二皇子并未察覺到南子逾內(nèi)心的波瀾,依舊毫無保留地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南子逾面臉青白,垂首悶聲不吭。
是表兄,更是主從。
這是奉恩公府必須忍受的。
待二皇子的情緒緩緩平復(fù),眼神漸趨清明,南子逾方恭恭敬敬地解釋“殿下,恕臣直,今日之事,您顯得有些急躁,失去了應(yīng)有的分寸?!?
語間,視線不著痕跡的覷了眼二皇子。
見二皇子并未復(fù)燃怒火,稍稍舒了口氣,垂在身側(cè)緊緊攥著的手也緩緩松開。
“你與謝寧瑕,究竟是何情況?!倍首映谅曋貜?fù)。
南子逾坦“并未相約品茗對(duì)弈?!?
“依臣猜測(cè),是謝小侯爺?shù)昧讼?,匆匆忙忙尋臣,特意前去給顧大姑娘解圍?!?
二皇子嗤笑“倒是情深?!?
“這么說的話,苦行僧似的謝寧瑕真的對(duì)顧榮上心了?”
南子逾:何止是上心。
謝灼那副急的似要吃人的模樣,分明就是情根深種,非卿不娶。
除卻顧榮之事,他從未見過謝灼那般失態(tài)過。
他印象中的謝灼,一直是清清冷冷游刃有余。
仿佛天塌下來,都能面不改色巋然不動(dòng)。
曾經(jīng),他不止一次感慨。
不愧是修佛的,修的心如止水。
誰知,心如止水下,藏著一座火山。
顧榮就是喚醒這座火山的引子。
“殿下真知灼見。”南子逾語氣誠摯的恭維附和著。
很顯然,二皇子已然習(xí)慣南子逾的恭維。
一只手掌輕撫著腰間的玉帶,另一只手輕輕掀起車窗簾,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微笑,語氣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情愛猶如春夏的嫩葉與盛開的花朵,不過百日,便將枯萎凋零。”
“陽春三月,又是一輪新生?!?
“實(shí)在是太過廉價(jià)?!?
“只要本宮身居高位,有的是賞不完的花葉。”
“謝寧瑕還真是愚不可及。”
南子逾不置可否。
他和謝灼,從不是志趣相投的知己,似乎也成不了步伐一致的同路人。
他也不知是該說謝灼愚不可及還是純粹赤誠。
二皇子甩下車簾,漫不經(jīng)心道“依表哥之見,今日之事當(dāng)如何善后?!?
對(duì)此一問,南子逾心中早有答案。
“殿下,謝小侯爺絕非泛泛之輩?!?
“他既受到陛下的寵愛和信賴,又得到長公主殿下的支持與縱容,同時(shí)背負(fù)著忠勇侯府的榮耀與威望?!?
“即便無法使其成為殿下麾下一員,也絕不能讓他倒向他人?!?
“否則,無異于為自己樹立了一個(gè)強(qiáng)大的對(duì)手?!?
“臣懇請(qǐng)殿下,為大局考慮,避免進(jìn)行無益的意氣之爭(zh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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