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石比想象得更堅硬,不過剛剛見識了金剛砂的強度,唐天倒沒有太驚訝。好在玄鐵石沒有離譜到,需要用空間法則線才能分開。
食料對玄鐵石大小的要求嚴苛,唐天不自主想到以前碎石場練習小崩拳。就粉碎石料來說,小崩拳無疑是最適合的方法。
體內的力量,所剩無幾。
唐天凝神靜氣,他在慢慢回味小崩拳。
小崩拳是相當?shù)碗A的拳法,它利用真力實現(xiàn)高頻振蕩,唐天如今體內沒有真力,但是這難不倒他。他的身體強橫無比,可以輕易模擬這種振蕩。
唐天沒有這么干。用肌肉來模擬振蕩固然可以實現(xiàn),但是效率太低。他的體力所剩無幾,如果只是模擬小崩拳,粉碎不了幾塊玄鐵石。
他想到法則。
最近對法則的利用多了,他對法則也由陌生變得熟悉起來。
他忽然想到自己沒有完成的那一拳,頓時眼前一亮,這可是不錯的選擇的啊。唐天隨即露出苦笑,上次那一拳就是因為體力消耗殆盡,而沒有完成的。現(xiàn)在自己的體力,也沒有多少,還是完不成那一拳。
唐天一拍腦門,自己也真是蠢,為什么想著完成那一拳?可以先試試不完全版啊,不完全版一定不需要消耗那么多的體力。
唐天想到就做,他仔細地回想那一拳。當時他的初心,是想化繁為簡,逆向推衍,把所有拳法的變化,濃縮在一拳之中。
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這一拳的威力,已經(jīng)初露崢嶸。唐天相信,這一拳的威力,絕對超過到目前為止,他見過的所有武技、魂術。
這一回憶,唐天立即發(fā)現(xiàn),那無數(shù)推衍變化,就像潮水般朝他淹來。
唐天并沒有慌亂,既然認定了方向,先易后難。跟著兵訓練的時候,他已經(jīng)早就學會如何處理這類問題。他也不管玄鐵石,盤膝而坐,仔細地思索。
拳法的變化無數(shù),每個變化,都是一個烙印。先易后難,先大后小,唐天要從萬千變化的烙印之中,挑選出最主要的變化烙印,把它們融入自己的拳法之中。
上次唐天頓悟狀態(tài)之中,那些萬千變化,如同浮光掠影,在他心中閃過,毫不費力。但是如今慢慢推衍,就變得異常的枯燥和乏味,非常費力。
唐天體力本來就見底,一番苦思,更加疲倦,不知不覺之中,再次昏睡過去。
議事廳,雖然時至深夜,但是燈火輝煌,氣氛異常凝重,雙方劍拔弩張。
“明珠小姐,考慮得怎么樣?”盧凌南笑吟吟,他肆無忌憚地欣賞著明珠的美貌,眼中閃過貪婪之色。早就聽聞薛府出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其他盧家人,個個神色高傲,嘴角浮現(xiàn)不屑之色。
“其實跟我們盧家,比秦家只會更好?!北R凌南巧舌如簧:“家主已說了,只要薛府歸附,所有的待遇從優(yōu)。俗話說得好,大樹底下好乘涼,盧家這棵大樹,會給薛府遮風擋雨。你們只需要安心地養(yǎng)蠶織物,其他的事,哪還需要煩心,這多清靜。”
明珠身后的幾女全都露出憤慨之色,她們怎么也沒想到,盧家竟然想吞并薛府,她們齊齊朝盧凌南等人怒目而視。
明珠神色轉冷,淡淡道:“盧家這棵大樹,我薛府無福消受。如果盧家想買織物,市價便可,如是其他,還請免開尊口。”
“哈哈,傳明珠小姐天生傲骨,今日一見,真是沒錯呢?!北R凌南臉上笑容不變,慢條斯理道:“我們之所以和明珠小姐商量,就是敬重明珠小姐的為人。否則的話,以盧家的實力,真想拿下什么,又有什么拿不下?”
明珠的臉色終于色變,寒聲道:“盧公子太得意忘形了。這里是紫鵑城,可不是飛馬城?!?
盧凌南臉上的笑容更盛,就好像貓抓老鼠般戲謔,他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是啊,這里是紫鵑城啊,秦家的紫鵑城。不過,明珠小姐可曾想過,我等來薛府,為什么秦家的人還沒來?”
明珠身形一搖,臉色一下子慘白。不僅是她,她身后的小夭,無不色變。盧家這樣的大族進入紫鵑城,秦家一定會警惕萬分,可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名秦家人露面。
“看來,明珠小姐是不見棺材不死心啊?!北R凌南輕嘆,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輕輕一彈,信函飛到明珠面前:“明珠小姐不妨看過再說?!?
明珠看到上面“明珠小姐親啟”幾個字,身形搖搖欲墜,臉色再無一絲血色,這字跡她非常熟悉,這是秦家大將宗政燕美的筆跡,宗政燕美執(zhí)掌秦家內政,和薛府頗多來往。
明珠顫抖地打開信函。
信里宗政燕美的語氣非常頗為溫和,但是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宗政燕美說,秦家和盧家是最為親密的盟友,雙方的聯(lián)盟,關系到紫鵑城和飛馬城兩座大城的未來。他認為薛府在盧家,能夠得到更大的發(fā)展前景。希望薛家,能夠以大局為重,遷徙到飛馬城,薛府對雙方的聯(lián)盟,意義重大。聲稱薛家日后如果遇到什么問題,可以隨時來找秦家,定然全力相助云云。
難以喻的絕望在明珠心中彌漫,她萬萬沒有想到,秦家就這么放棄了薛府。
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沒有秦家的庇護,薛府就像一塊誘人的肥肉,無數(shù)豺狼會蜂擁撲上來,把她們吞噬干凈。
但是緊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從她心中升騰而起。雖然薛府依賴秦家庇護,但是并不是秦家的附庸,宗政燕美竟然如同對待附庸般對待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