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線索?”
索比沉聲問,鋼絲般的短發(fā)之下,濃眉如刀,方正的臉龐如同刀劈斧削,嘴唇寬厚,膚色黝黑,哪怕只是坐在那,也給人穩(wěn)重如山之感。
白沙第一兵團的兵團長,亦是洲主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白沙洲權(quán)勢最顯赫的人之一。
“是廉柏君?!笔窒鹿Ь吹貐R報:“我們花了很多力氣,買通海盜的內(nèi)線,從海盜的一個修船補給點查到的。他們有好幾艘戰(zhàn)船受傷,在那里修補,這次他們的損失不小?!?
“廉柏君?”索比皺起眉頭,海盜大多都是烏合之眾,紀律散漫,不堪一擊。但是真正海盜中的精銳,紀律之森嚴,哪怕比起正規(guī)軍,都毫不遜色。這樣的海盜,極不好惹,是海盜之中的霸主。
廉柏君統(tǒng)率的黑山,便是其中之一。
索比是極少數(shù)知道廉柏君來歷的人。這位曾經(jīng)在天林學(xué)院的武將系以前三名畢業(yè)的天才,無論是謀略,還是膽氣、果決,都讓索比感到佩服。
黑山海盜,從無到有,從弱小到壯大,都是這位學(xué)弟,一手打造。而且黑山海盜,雖然搶掠,但并不濫殺無辜,可見自己的這位學(xué)弟,還守著一絲底線。
不過,能夠擊退學(xué)弟,還能造成如此損傷的人,水平可不低啊。
“出手的人是誰?”索比問。
“是一個小隊,總共四十六,為首的那人叫做猛男,他們半路搭船,據(jù)說是到白沙來跑商?!笔窒鹿Ь吹?。
“跑商?”索比笑了笑,他沉聲道:“查查這伙人?!?
開什么玩笑?哪怕是他,也絕對不可能以四十六人擊退廉柏君,如此厲害的人跑商?
“是!”手下連忙應(yīng)道。
索比點點頭,接著叮囑:“注意市內(nèi)的治安,最近外來的人太多,魚龍混雜,大家都要警醒點?!?
“是,大人!”手下應(yīng)命。
“去吧?!?
等手下離開,索比陷入沉思,這其中牽涉到廉柏君,那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他拿出通信牌,注入能量,數(shù)秒之后,一個沉靜的聲音響起:“索比學(xué)長。”
“柏君,為什么要襲擊秦語然?”索比沉聲問。
“學(xué)長這是來興師問罪的么?”廉柏君似乎并不意外,他的語氣很平靜。
“不,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索比道。
廉柏君沉默下來。
“看來我沒猜錯?!彼鞅日Z氣如常,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有人想對白沙洲動手?”
“果然不愧是學(xué)長?!绷鼐澋?。
“他們給你什么條件?”索比沉聲問。
廉柏君有些玩味:“學(xué)長這是想收買我么?”
“沒錯?!彼鞅群芨纱嗟爻姓J:“為什么不呢?我相信白沙,可以開出足夠的條件。而且,我相信我比其他人,在信譽上更好一點?!?
廉柏君沉默片刻,方道:“抱歉。”
索比沒有生氣,他點頭道:“哦,看來不是錢的問題。不是錢的問題,而又能讓柏君心動,有點意思?!?
“學(xué)長請小心?!绷鼐领o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謝謝柏君?!彼鞅瓤蜌獾?。
結(jié)束通話,索比陷入沉思,黑暗中,雙目之中,光芒閃動。
何英的護衛(wèi)都是花費巨金招來的強者,沒有無名之輩。他們不擅長的戰(zhàn)陣,但是個人實力相當強悍,哪怕是何英這樣的武將,也贊不絕口。這些年,他們?yōu)楹斡晗聼o數(shù)臉面,其他幾位兵團長羨慕不已。在必要的時候,他們充當?shù)南蠕h,如同重斧,無物可擋,也第二兵團的殺招之一。
白沙市是重鎮(zhèn),商業(yè)繁榮,無數(shù)強者都到這里淘金。
金錢、地位、權(quán)力,不是每一名強者都不食人間煙火。
優(yōu)勝劣汰,何英身邊的護衛(wèi),換了一批又一批,實力不斷地增強。在白沙洲,第二兵團的“鋒營”,無人不知。
仗著鋒營的強悍,何英橫行無忌多年。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唐天沒有想那么多,何英這種看不順眼的貨色,神經(jīng)病少年從來都是揍了再說。先考慮后果,再想條件、時機,這種高難度技術(shù)活,對神經(jīng)病少年來說,簡直高端到他需要仰望,哦,還不一定能仰望得著。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擅長用戰(zhàn)斗來解決問題。
率先動手的唐天,幾乎一個跨步,眾人眼前一花,他就來到一名朝他沖來的大漢面前。
這名大漢極其魁梧,雖驚不亂,前沖勢頭不變,雙臂一抖,借著沖勢,吐氣開聲,一個毫無花巧的炮錘!
赤紅的光芒,驟然從他的身體亮起,凝實有如融化的鐵水,遍布全身,緩緩流淌,好似鐵水鎧甲,空氣的溫度驟然上升,他腳下的地板,盡成灰燼,他的氣勢也攀升到極致。
這一拳,猶如出膛的炮彈。
唐天眼前一亮,這是他在圣域,第一次見到有人用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