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冰霜炸開,在裴斯年冰錐刺入它腦子的一瞬間,喪尸的利爪也劃破了他胸膛的……口袋。
裴斯年瞳孔驟然一縮,無數(shù)冰錐將喪尸徹底摧毀成肉泥,惡臭的味道蔓延開來,此時此刻男人已經(jīng)顧不得堅(jiān)守的潔癖,他慌亂地接住口袋里掉下來的小蘑菇。
卻抱住一片溫軟。
女人不著寸縷,因?yàn)槭掳l(fā)突然,驚慌失措之下,她一雙白皙纖細(xì)的手臂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軟綿綿的團(tuán)子和他相貼,黑發(fā)如瀑蓋在雪一樣的背上,很大聲地在他懷里哭:“裴斯年,我疼~!”
嗚嗚~
救救!~
裴斯年第一次失去了理智,胸腔像是被什么重重?fù)艨?,便是?dāng)初以為孟曉悠要拋棄他,都沒有如此無措過。
他垂落睫毛,淺色的灰瞳一瞬不瞬盯著她白嫩的后背上那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喪尸的利爪對小蘑菇來說太大了,以至于傷口也很大,從那顫抖的蝴蝶骨,一直蔓延到后背,鮮紅的血液從背脊蔓延到腰窩,仿佛白雪上綻放的紅梅,妖艷而刺目……也刺痛的裴斯年的雙眼。
他眸色轉(zhuǎn)深,黑滲滲的,僵硬著手?jǐn)堊》趹阎信磁纯奁娜耍皠e怕……沒事的?!?
他喉結(jié)艱難的滾動,喉嚨更是干澀苦悶,“打開空間,我給你包扎傷口好不好?”
“嗚嗚~”孟曉悠冷汗直冒,貝齒輕咬著下唇,發(fā)出小獸的哽咽聲,她一邊疼得哆嗦,一邊掏出空間泡泡,額頭抵住他的肩膀,“裴斯年……我疼。”
她委屈巴巴,“我什么都沒干……沒有拖后腿?!?
就……在他兜里待著好好的,整個蘑菇就突然被撓開花了……
“是我,是我沒保護(hù)好你?!迸崴鼓甏浇前矒岬赜H親她的額頭,雙手麻利地做消毒的工作,面對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也不含任何欲念,滿眼都是那刺目的紅。
是他不好……沒有躲開那只喪尸的攻擊,是他的錯。
止血,綁上紗布,他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給她用衣服裹好,緊繃的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輕聲安撫:“別哭?!?
孟曉悠怎么能不哭?
“裴斯年,我是不是要變成喪尸了?”她攥緊他的衣服,指尖泛白,明凈清澈的眸子氤氳著水汽,睫毛被打濕成一簇簇的。
裴斯年用力按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沒事,有我陪你。”
意思是要變成喪尸咯?
孟曉悠疼得吸吸鼻子,小巧的臉頰惶惶不安:“你陪有什么用……那……那變成喪尸,我……我會不會發(fā)爛發(fā)臭,還能吐泡泡嗎?還能有漂亮新衣服嗎?你不要讓我吃人,人肉不好吃,你就幫我搶瘸腿喪尸的士力架就好,你……嗚嗚~你不要嫌棄我嘛~”
她抽抽噎噎問了一堆問題,后背的傷口還是好疼,想咬裴斯年一口壓壓驚,又怕把裴斯年也變成喪尸,于是眼淚汪汪用他衣服擦鼻涕,“你怎么不說話……裴斯年你說話呀你,是不是想踹了我這個喪尸菇再找一個……唔~”
裴斯年直接抬起她的下巴,薄唇用力覆了上去,堵住了她所有的話音,張開了尖銳的獠牙。
孟曉悠倏然瞪大了眼睛,睫毛如蝶翼般亂顫。
“唔……”
咬……咬到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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