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靳國祥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不能讓她成為殘缺之身?!?
陳敬意嘆了口氣,無奈苦笑道:“靳少將,這是目前為止,我們專家會診后,給出的最合適的方案?!?
靳國祥沉聲道:“雖然切除脾臟暫時可以扼制她的病情,但少了個器官,有可能日后會影響其他方面的健康,我不能接受這個一刀切的簡單、粗暴的診治方案。如果你這里不行的話,我會將她轉(zhuǎn)院到其他地方?!?
陳敬意無奈苦笑道:“靳少將,只能說我們能力有限,如果你不信任我們這里的話,那就悉聽尊便吧?!?
靳國祥低哼一聲,甩了甩手,露出極其不滿之色。
董麗坤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走到靳國祥身邊,低聲說道:“國祥,要不咱們就聽從醫(yī)生建議,給芷瞳做手術(shù)吧?”
靳國祥見妻子淚流滿面,眼睛浮腫,只覺得心痛無比,他嘆氣勸說道:“麗坤,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與戰(zhàn)友聯(lián)系,讓他們幫忙尋找軍方最好的專家,我們不能失去信心,相信一定能用其他方法治好芷瞳?!?
畢,他氣度從容地望了一眼婁子安諸人,深深地鞠了個躬,道:“雖然你沒有辦法徹底治好我女兒的病,但還是感謝你們今天暫緩了她的病情,給了我們希望?!?
婁子安連忙笑著走過去,滿臉受寵若驚地說道:“這都是作為醫(yī)者,應(yīng)盡的職責(zé)?!?
金崇鶴在旁邊看得很郁悶,暗忖這婁子安臉皮也太厚了,是自己控制了病人的病情,怎么變成他的功勞了。自己可是看在柳若晨的面子上,才跟著他來到醫(yī)院,金崇鶴無奈嘆了口氣,低聲用漢語道:“從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家伙!”
柳若晨凝視著靳國祥和董麗坤這對夫妻,他們?nèi)菝渤霰?,雖然年過四十,依然保養(yǎng)極好,無論談吐還是行,都給人沉穩(wěn)和優(yōu)雅之感,只可惜面對女兒的病魔,他們?nèi)缤胀ㄈ艘粯庸铝o援。
柳若晨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蘇韜,他眼神平靜,如同無風(fēng)無浪的水面,但柳若晨看得出他內(nèi)心的無奈與憤怒。作為一名醫(yī)生,見到病人,明明有手段可以治療,但卻礙于現(xiàn)實,無法出手,這是一種極其壓抑的事情。
眾人與靳國祥夫妻擦肩而過,柳若晨突然停下腳步,朝兩人走了過去,蘇韜轉(zhuǎn)身望了他們一眼,只見董麗坤含著淚,不停地在點頭,眼中露出激動的神色,靳國祥則面帶凝重之色,兩道劍眉緊緊地鎖著,仿佛在思考著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
“靳少將,情況始末,我都跟你介紹了,可以這么說,如果蘇韜沒法用中醫(yī)的方法,治好芷瞳,那么她就只有一個選擇,用西醫(yī)的方法摘除脾臟。但根據(jù)以前的案例,仍有可能會復(fù)發(fā)?!绷舫磕托牡亟忉尩馈?
靳國祥嘆了口氣,道:“那么多專家都沒法治好他,我憑什么信任他?”
柳若晨道:“靳少將,你上過戰(zhàn)場吧?”
靳國祥點了點頭,道:“上過!”
“那么戰(zhàn)場上決定戰(zhàn)局的因素,你認(rèn)為是一群人,還是一個人?”柳若晨眨著漂亮的眼睛,柔聲問道。
靳國祥擰著眉頭,思索許久,道:“一個人!那人是英雄和靈魂?!?
柳若晨展顏笑道:“靳少將,你說得沒錯。不妨將治療您女兒的病,看成是一場戰(zhàn)爭,其實人多并不重要,關(guān)鍵是有沒有英雄的出現(xiàn)。蘇韜就是英雄!”
柳若晨說服靳國祥的語很簡單,也很有說服力。
靳國祥被柳若晨的辭給影響了,他其實一直也存有動搖,能讓自己女兒康復(fù),只要有一根救命稻草,一絲生機(jī),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嘗試。前提是,不摘除身體某個部位,他都愿意去嘗試。
“國祥,我們讓他試試吧?”董麗坤被柳若晨說服了,像柳若晨這樣仙女般的人物,對于蘇韜無條件的信任,這本身便是最有說服力的。
靳國祥長長地出了口氣,沉聲道:“可以,如果他真能治好芷瞳,那就是我靳某人的恩人。”
畢,他大步流星地追上即將離去的眾人,喊住了陳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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