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天德已經(jīng)把矛盾給挑明,白礬也就沒有必要繼續(xù)隱忍,他霍然起身,目光陰冷地掃了掃徐天德,道:“你這個藥王,雖然早已名不副實,但這混合了萬毒散的茶水,我還是不看小瞧?!?
徐天德沒想到一向聽計從的白礬,竟然口出狂,憤怒地拍了下桌子,沉聲道:“白礬,你這是打算造反嗎?”
白礬目光落在墻壁上,在大廳隨意地走了幾步,嘆氣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對師父拔刀相向。但這么多年來,你變得狠毒陰險,為了自己的私利,頻頻作惡,在你的眼中,師兄弟們不過是走狗而已。如果你繼續(xù)擔(dān)任藥王谷宗主,只會讓藥王谷陷入絕境!”
徐天德怒道:“所以你才會串通佘薇,將我多年來收集的聶家證據(jù),全部交給她?”
白礬也不隱瞞,嘆氣道:“一切只怪你,輕信了那個女人。即使我不交給她,總有一天,她也會從你手中拿到那些東西?!?
“沒想到我這么多年,竟然養(yǎng)虎為患!”徐天德仰天長嘆一口氣,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能夠培養(yǎng)你們,就有能力徹底地毀掉你們!”
白礬見徐天德這么說,眼中終于充滿瘋狂之意,勃然而怒,道:“你說的是千機(jī)蠱毒嗎?一個宗門之主,竟然給所有地弟子,全部種下千機(jī)蠱毒,實在可笑之極!”
徐天德終于有些不安,因為這是自己的殺手锏,用來有一天控制不聽話的徒弟,這也是自己謹(jǐn)防白礬叛變最大的依仗,但白礬知道之后,竟然看上去有恃無恐!
只見白礬慢慢解開外套,然后脫掉襯衣,露出了結(jié)實的胸口,上面包扎著白色的紗布,依稀還有血跡,他緩緩繞開紗布,道:“每個月的宗門聚餐之后,我都會剖開自己的胸膛,將那惡心的蠱蟲給取出來,研究了多年,竟然也有小成,所謂的千機(jī)蠱毒,不過是三十二種蠱蟲而已,所以你的千機(jī)蠱毒,已經(jīng)沒有用,我已經(jīng)有解蠱的辦法!”
等白礬整個胸膛暴露在視野之中,徐天德作為一名見慣了各種疑難雜癥的中醫(yī),竟然有種毛骨悚然和惡心作嘔之感。
胸口傷疤縱橫,分不清皮肉,依稀能看到幾根銀白骨骼,紫色的血水不停地從裂縫里滲透出,為了取出蠱蟲,白礬不惜破皮割肉動骨,足見他心智是多么的可怖,需要承受多少痛苦。
望著徐天德幾乎變形的臉,白礬嘴角竟然騰出笑意,他很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妙滋味,多年的默默忍受,在這一刻全部發(fā)泄出來,自己的保守許久的秘密,終于真相大白,這是何等的舒爽?
徐天德已經(jīng)有點站不住,他大聲喊道:“來人啊!”
白礬聳了聳肩,輕輕地拍了拍手,牛老七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掃了一眼白礬,低聲笑道:“大師兄,有何吩咐?”
白礬朝徐天德指了指,嘆氣道:“師父累了,你送他去休息吧。”
牛老七習(xí)慣性地咧嘴一笑,便朝徐天德走了過去,徐天德站起身,突然發(fā)現(xiàn)全身無力,竟不知白礬何時對自己下了手,他還想有所掙扎,呵斥道:“老七,給我拿下白礬!”
牛老七沒有絲毫遲疑,徑直走過去,扭住了徐天德的胳膊,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壓低聲音道:“師父,你就歇著吧。二師兄那幫人都被我們干掉了?!?
徐天德終于知道大勢已去,沉聲問道:“白礬,你究竟想怎么樣?”
白礬聳了聳肩膀,淡淡道:“放心吧,我不會直接讓你死的,這么多年以來,我們是師兄弟遭受的蠱蟲之苦,會讓你一一感受之后,才能放過你!”
畢,他朝牛老七打了個響指,牛老七會意,從胸口取出個盒子,然后捏開了徐天德的嘴巴。徐天德瞪大眼睛,口中只能發(fā)出嗚嗚之聲,他感覺到一股熱流鉆入體內(nèi),很快往自己的四肢蔓延。
徐天德勉力出聲,詛咒道:“白礬,你欺師滅祖,不得好死!”
白礬冷聲道:“無毒不丈夫!我現(xiàn)在如此,皆因您的傳身教!”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徐天德和聶海天都在算計著別人,卻未曾想到,白礬坐收漁人之利。
當(dāng)然,所有計劃之中,還留有一點遺憾,那就是自己沒有想到會被蘇韜淘汰。徐天德?lián)碛写罅康呢敻?,如今自己囚禁了他,那些財富順理成章歸自己所有,但白礬感覺悵然若失,因為他骨子里覺得自己是個大夫,錯過了醫(yī)王稱號,等于錯過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誰從自己手中奪走,自己就得想方設(shè)法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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