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就懵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的邁,她什么時候把我給埋了?
王先生講,你們回來滴時候,是不是遇到咯一口棺材?
我講,是啊,但那又怎么了?我又沒有躺進棺材里。
王先生講,你是沒躺進去,但是那口棺材后頭站滴那個紙人手里舉滴牌位是你滴。
我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那塊牌位上的名字寫的是我,自然也就相當于那口棺材是我的。即便我本人沒有躺進去,但因為從形式上來說已經(jīng)完成了,所以自然也就認定為我躺在里面的了。
吳聽寒一掌把那棺材拍進山體里,不就相當于把我給埋了嗎?
但我沒明白的是,為什么把我埋了之后,就不能跟我說話了,而且還必須得假裝視而不見?
王先生講,這都想不明白?你會和一個你親手埋下去滴死人講話邁?
可我并不是真的被埋,只是形式上被埋了而已??!當初你王先生用木頭人代替我的身體被活埋的時候,不是照樣能跟我說話?
王先生講,我埋滴只是你滴身體,自然可以和你滴魂講話,她埋滴是你滴整個人,狗屁都沒???,啷個講話?
好吧,這里面竟然還有這種區(qū)別。
但是不對啊,吳聽寒把那口棺材打進山體里之后,一路上我走不動的時候,她還是跟我說話了的啊。
王先生講,放你屋狗屁,她又不是沒得哈數(shù)滴人,她會和你講話?
于是我把當時的情況從頭到尾給他說了一遍,他聽完后當即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隨即冷哼一聲,講,她那是跟你講話?她那是怕你走丟咯,在給你喊魂!
我回想了當時的情形,好像還真是這樣??晌液枚硕说?,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怎么可能會走丟?吳聽寒不是多此一舉嗎?
王先生講,你曉得個屁!她要是不喊你,你那一坐下去,哈能不能站得起來,只有天老爺才曉得。
我有些吃驚,急忙問他,講,這么嚴重?
我記得我當時只是有點累而已,哪里有王先生說的這么嚴重?
他一邊從背籠里往外掏東西,一邊對我講,不然你以為‘紙人送靈’是白叫滴?
我并沒有把王先生話給放在心上,覺得不就是紙人舉個牌位而已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但就是這樣的念頭,導致我后來差點被直接嚇死。當然了,這都是后話了。
我現(xiàn)在關心的是,難道以后我跟吳聽寒都只能這樣了?
那女人說話雖然冷冰冰的,但心地還是不錯的,而且還能從她那里學到很多看待問題的思考方式,要是以后都只能假裝視而不見的話,說不覺得可惜那絕對是假的。
難道就沒辦法解決了?
王先生講,要是沒得辦法,老子哈到這里準備啷個多搞么子?
我想起吳聽寒剛剛讓王先生先把我處理一下,說的可能就是這個了。
可是,處理什么?我好端端的站在這里,還能怎么處理?就算是挖墳開棺,也得出院子才行啊,站在堂屋里能干啥?
王先生講,你曉得她為么子要把那塊牌位上滴名字擦掉丟不?
我想了想,試探性的講,破掉你剛剛講的那個紙人送靈?
王先生搖頭,講,紙人送靈要是有啷個好破,也就不喊過紙人送靈咯。她那是畫匠一脈滴手段,喊過‘一筆勾銷’,是把棺主人身份信息暫時抹掉滴一種手段。
我講,身份都抹掉了,不就相當于我沒被埋了嗎?
王先生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講,按你這個講法,那她吳聽寒隨便找個靈堂,把八仙桌上滴牌位名字一筆勾銷,棺材里頭滴那個人是不是就要活過來?
從邏輯上來講,好像的確是這樣哦。但現(xiàn)實中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畢竟人死不能復生,這是老天爺最后的底線,誰都不能去觸碰。
我講,那一筆勾銷還有什么用?
王先生講,畫匠一脈滴‘一筆勾銷’,本來就是以前用來遷空墳滴。
遷墳我聽說過,畢竟后人如果信風水,想要給先人換個風水寶地,就會出現(xiàn)遷墳的情況。可遷空墳又是個什么講究?都已經(jīng)是空墳了,還有遷的必要?
王先生講,一般情況下,都不得遷,畢竟棺材里頭是空滴,就算有風水寶地,遷咯也沒得用,福澤不到后人。但如果是要修路修橋,老屋擋住咯路線,不得不遷呢?
我被問的無話可說了,因為我很清楚,從理智上來講,一座空墳而已,被毀了就毀了,既不會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也不必浪費人力物力財力。
而且很多時候可能還要吃力不討好。畢竟是跟老屋(墳)打交道,多少有些晦氣。但從情感上來講,就的確是不得不遷了。
畢竟我們這個民族的特有孝道,就是讓先人入土為安,哪怕棺材里是空的,或者只是衣冠冢,都必須得下葬,以便清明除夕的時候,能有個地方去告慰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