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到來,萬物復蘇,春雨過后,氣候漸漸回暖,京城百姓也脫下厚厚的冬裝,換上了更顯風流的春裝。班婳與容瑕維持著半步的距離走在街頭,看著來往的行人,班婳覺得自己也跟著鮮活起來。
賣絹花,今年京城最時興的絹花,五文錢一朵,小娘子要來一朵么?
班婳停下腳步,看向街角的老婦人,她頭發(fā)花白,用一塊破舊的藍布包裹著,手里提著一個舊得發(fā)黑的籃子,里面放著半籃子做工粗糙絹花,即便是國公府的粗等丫鬟,也不會戴這種花,自然也稱不上什么時興。
老婦人本想勸著班婳也買一朵,可是見她雖然只戴著銀釵,身上也只穿著素色棉布裙,但是周身的尊貴氣質(zhì),以及她身邊男子衣飾不凡,就知道自己做的絹花對方看不上眼。
待這個水靈的姑娘走近,老婦人有些渾濁的雙眼才看清,這個小姑娘發(fā)間的銀釵做工精致,不似凡品。
班婳見籃子里的絹花顏色鮮艷,都不是她能戴的東西。她買了兩朵放到手里,轉(zhuǎn)身看著容瑕,來,頭埋低些。
容瑕一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轉(zhuǎn)身就想跑,被班婳一把抓住了袖子,在暴力的鎮(zhèn)壓下,被迫在發(fā)冠上一左一右別了兩朵土紅的大花。
伯爺府與國公府的下人見到這一幕,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老婦人笑瞇瞇地看著班婳與容瑕,聲音慈祥道:公子與尊夫人感情真好。說話這話,她才注意到班婳梳著未嫁女的發(fā)髻,忙致歉道:老身老眼昏花,說錯了話,望公子與小姐不要介意。
無礙,容瑕笑看著班婳,頭上的紅花也跟著搖來晃去,她本就是我未來的夫人。
老婦人聞笑道: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謝謝,容瑕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到老婦人手里,可以把這些絹花全部賣給我么?
這錢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老婦人忙擺手道,我這籃子值不了幾個錢。
沒事。容瑕示意護衛(wèi)拿過老婦人手里裝絹花的籃子,告辭。
多謝,多謝。老婦人萬分感激地朝容瑕道謝,直到兩人走遠,還在嘴里說著兩人的好話。
喂,班婳笑瞇瞇地指著容瑕的頭頂:你真要戴著這個去吃湯面?
若是婳婳喜歡,便是戴著也沒有關(guān)系,容瑕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班婳,眼底滿是包容。
班婳對這等絕色沒有多少抵抗力,加上對方還用如此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干咳一聲:還是取下來吧。
容瑕把頭埋在她面前:那就有勞婳婳了。
班婳伸手摘下花,放進護衛(wèi)提著的籃子中,隨后偷笑道:容公子,小女子與你乃是平輩,容公子何須給我行鞠躬大禮?
容瑕聽到這句促狹的話也不惱,反而后退一步對班婳深揖道:小娘子乃是在下未來的夫人,給娘子行禮,我甘之如飴。
班婳頓時臉紅紅,說話好聽長得又好看的男人,實在是太犯規(guī)了,簡直讓她把持不住。
眉眼含笑的俊美男女,即便是在人來人往喧鬧的街頭,都是極易引起人注意的。
謝啟臨看著不遠處時而說笑時而臉紅的男女,不自覺便停下了腳步。他從沒有想過,像容君珀這樣的男人,竟然能任由女人動他的頭發(fā)。對于男人而,他們的頭是不能隨便摸的,尤其是女人。
好好一個翩翩公子,卻被女子在頭上插上女人才用的劣質(zhì)絹花,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不會覺得男人的自尊被侵犯嗎?
當容君珀身前的女子轉(zhuǎn)過身來后,謝啟臨愣住了,班婳?
班婳與容君珀怎么會走在一起?他心中暗自震驚,見兩人帶著護衛(wèi)繼續(xù)往前走,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道士受傷了?班婳跟在容瑕身后,聽著驚險離奇的故事,忍不住瞪大眼睛,那怎么樣了?他的師兄來救他了,還是他的師妹來救他了?
是他的未婚妻,容瑕注意到身后的護衛(wèi)朝他打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手勢,往后望了一眼,繼續(xù)笑著對班婳道,未婚妻趕到的時候,天山正下著大雪,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
等等!班婳疑惑地看著容瑕,道士也有未婚妻?
當然,道門有不同的流派,有些流派是可以成婚的,容瑕見前方有馬車過來,伸手虛環(huán)在班婳身邊,小心些。
沒事,班婳見馬車上綁著白布,上面還刻著惠王府的標志,疑惑的往馬車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