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羨忽然覺得這事兒怎么變得那么不靠譜呢?心里發(fā)著顫,眼神微抖地看著面前的設(shè)計師,打起了退堂鼓:“莎……莎……迪,我覺得……要不算了吧?!?
孔莎迪一把給她按在椅子上,無視她小聲的抗議,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對9號設(shè)計師說:“您就看著剪,給她剪個修飾臉型的齊劉海,今年不流行那種中間齊,兩邊留一戳么?”
她還形象地用自己的頭發(fā)給設(shè)計師比劃。
9號設(shè)計師上下打量鏡中的丁羨一眼,并不贊同:“剪個齊劉海就行了,她臉小,不用遮兩邊,不然會看起來厚重?!?
“行嘞。”
手起刀落,“嚓嚓“眼前落下兩抹黑,丁羨嚇得趕緊閉上眼,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師傅,您手下留情啊。”
一個小時后。
丁羨睜眼,有點傻了,盯著鏡子,把在一旁快要等睡著的孔莎迪叫醒了,“莎迪!??!”
孔莎迪夢中驚醒,一眼就瞧見丁羨那短短剛好遮到眉毛過的劉海,“臥槽,剪這么短?阿敞,你怎么回事???!”
那位被叫做阿敞的設(shè)計師,"剪太長遮眼睛,這不就是正宗的妹妹頭嘛。"
但這確實有點太短了,丁羨覺得現(xiàn)在自己只要扛上一把鋤頭就可以下地干活了,她轉(zhuǎn)頭面無表情問孔莎迪:“能投訴嗎?”
阿敞忙說:“別,姐,我再給你修修,挺好看的真的?!?
孔莎迪干笑兩聲,“其實看久了,真的還行,就是第一眼大概不太……適應(yīng)?!?
丁羨:“嗯,那你有什么辦法讓周斯越不看第一眼,直接適應(yīng)的?”
來,說出來,我聽聽。
“要不,咱去買頂假發(fā)帶?”
“或者,我干脆給周斯越買頂眼罩?!?
“絕交吧。”
……
打臺球的地方在燕三區(qū)一家知名網(wǎng)吧的樓下,丁羨和孔莎迪過去的時候,周斯越跟宋子琪已經(jīng)倚在墻邊閑聊,身旁還站著幾個穿著別校校園抽煙的學(xué)生,期中一個男生剃著極端的短寸,身材高挑,五官跟削過一般硬,面容有點冷,穿著件藍白相間的校服,胸口印著十八中,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哪兒的學(xué)生,一群年紀(jì)相仿的男生聊得熱火朝天,推搡笑鬧。
他還真是什么朋友都交啊。
這網(wǎng)吧周末經(jīng)常會有學(xué)生偷跑來上網(wǎng),三中的學(xué)生不多,偶也有幾個,最多的是十八中學(xué)生,還都個個明目張膽地穿著學(xué)校的校服在網(wǎng)管面前晃悠。
孔莎迪挽著丁羨過去,丁羨拉上后背的掛帽,遮了大半張臉,縮在她身邊跟過去。
“咳咳?!?
姑娘清咳聲打斷了幾個男生熱火朝天的聊天,齊齊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丁羨連頭都不敢抬。
見狀,十八中的男生也心知肚明,忍不住調(diào)侃,“成雙成對出來玩兒?”有人瞧了眼孔莎迪,加上躲在帽檐下半明半暗地丁羨,嘖嘖兩聲,“三中這些年質(zhì)量都不錯啊。”
宋子琪一腳朝那個男生的襠部踹過去,“說什么呢!”
“往哪兒踢呢,可別給我踢壞了。”
幾個男生嬉皮笑臉,嘴里說些不入流的玩笑,原本就是男生之間開玩笑,他們沒當(dāng)真,丁羨跟孔莎迪倒是尷尬地連眼睛都沒地方放。
原來,他私底下也會跟人開這些玩笑么?
還以為他這人什么都不懂呢。
不過看他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她心跳似乎更快了。
周斯越偶爾也就聽聽,對這種事情從來不主動搭腔,都是一帶而過,盡管也知道這些男生沒惡意,但也點到為止,有些事兒做過了也就反感了。
掃了眼丁羨,把人從孔莎迪身邊拖過來,懶洋洋道:“走了。”
也不再與那幫人搭腔,帶著他們幾個上樓去打臺球了。
進入臺球廳的樓道口有點暗,丁羨悄悄側(cè)目打量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就穿了件白色t恤,一條黑色寬松運動褲,外頭搭了意見黑色的棒球服,敞著,沒拉拉鏈。
身上居然比平時多了一股發(fā)膠味,很淡雅。
丁羨忽然樂了。
周斯越察覺,在進門之前,瞥她一眼,“笑什么?”
丁羨搖搖頭,也許,曾經(jīng)對著他,有過無數(shù)次的自卑和別扭,但在這一刻,她全都釋懷了。
一個男人都出門為你噴發(fā)膠了,說明什么?!
奇怪,周六下午臺球廳里人居然不多,只占了兩三張桌子,剩余全是空桌,周斯越去前臺跟老板開了一張桌子,等待的途中,看見丁羨靠在前臺正望著他得意忘形地還在笑,周斯越莫名煩躁,一把扯掉她頭上的帽檐。
“大白天屋里戴什么帽子。”
丁羨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回,換成他了,穿著棒球服的男孩兒,一只手插.著兜,半個身子斜倚著前臺,笑得前俯后仰。
“可以啊,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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