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沒有騎摩托,從鎮(zhèn)政.府直接走向宿舍,心道,今天宋國明瞧見自己和管鎮(zhèn)長在一起,心里肯定將自己歸為管鎮(zhèn)長那一方了,以后更會視自己為對立面了吧?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怕的。畢竟,自從譚小杰的事情以后,宋國明就沒有待見過自己,以后應該也不會。
路,還是要靠自己走出來,想靠宋國明改變對自己的態(tài)度是不可能的。
之前,蕭崢是不想再和安監(jiān)工作沾邊了,可現(xiàn)在既然必須得干,蕭崢反而希望縣.委組織部能把他的副鎮(zhèn)長職務早點批下來。
這天晚上,蕭崢在鎮(zhèn)上一家小面館要了一碗雜醬刀削面,加了一個荷包蛋和青菜。但總覺寡淡了些。蕭崢想,這會兒鎮(zhèn)長管文偉應該正和縣里的領導觥籌交錯。蕭崢并不是太熱衷應酬,只是一個人吃飯,就真的變成了進食,似乎太無味了一些。
或許可以給自己增添點樂趣?蕭崢就對老板娘道:“給我來兩瓶啤酒吧?!毙炷锇肜巷L韻猶存的小鎮(zhèn)老板娘,立即拿了兩瓶啤酒過來,還拿了兩個杯子,道:“小伙子,你一個人喝酒,也太無聊了。我陪你喝一杯?!?
說著,在兩個杯子里都斟滿了啤酒,她斟酒的時候,“杯壁下流”這一套玩得很溜,瞬間兩個杯子都斟滿了酒,還不帶泡沫的。
“來,我們干一個?!崩习迥飳⑵渲幸槐【七f給蕭崢,另外一杯自己拿起來,跟蕭崢響亮地碰了一個杯。蕭崢瞬間感覺到這家小面館,也有了些許的溫度,他說:“干了。”
兩人都將滿滿一杯啤酒,給整了下去。老板娘又給蕭崢斟滿了啤酒,說:“這一瓶是我送你的,另外一瓶,你自己買單?!?
蕭崢笑著道:“謝謝老板娘了?!崩习迥镉值溃骸靶』镒樱医洺R娔阍谶@條街上走來走去,你也常來我這店里吃面。以前都沒見你喝酒,我想你應該還是個毛頭小子,也就沒跟你說話。今天見你喝酒,看來也是個爺們了,我才過來跟你聊一句。你在鎮(zhèn)上哪里干活?”
蕭崢在這街上住了這許多年,但長期在安監(jiān)站這種邊緣的辦公室工作,蕭崢一直很郁悶,也就沒有跟鎮(zhèn)民認識的欲.望。當一個人不順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地縮小活動范圍。
今天,蕭崢喝了幾口酒,心情也放開了,答道:“我就在鎮(zhèn)政.府工作。”老板娘有些驚訝,道:“原來是國家干部啊,工作很不錯嘛!”鎮(zhèn)上這些開小店的女人,對鎮(zhèn)干部天然就有種敬畏,她笑著說:“今天認識了,以后到鎮(zhèn)政.府辦事,就方便多了。”蕭崢笑笑說:“以后有什么事,是可以找我的?!?
老板娘道:“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蕭崢也不隱瞞,告訴了她。
喝了啤酒,吃了晚飯,蕭崢要付錢的時候,老板娘卻說什么都不肯收了:“今天,這頓飯我一定要請。你可是我在鎮(zhèn)政.府認識的唯一一個鎮(zhèn)干部!以后咱們普通老百姓,可要你幫助罩著呢?!?
蕭崢心想,老百姓把干部想得太有能耐了,很多時候,一個小干部連自己都罩不住,更別說別人了??墒抢习迥飯?zhí)意不肯收飯錢,他也沒有辦法,想想這頓飯最多也就是十幾塊錢,蕭崢說:“下次我來,你一定要收錢,否則我不來了。”老板娘道:“下次你來,要付錢,我一定不攔著你?!?
喝了一瓶多啤酒的蕭崢,回到老宿舍里,洗漱,躺在床上翻翻閑書,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陳虹果然到了。她是由她父親陳光明的專車送來的,還讓司機從后備箱里搬了五六盆綠植出來,有綠蘿、紅掌和吊蘭。
下班時間還沒到,鎮(zhèn)上有些干部也看到了坐專車來的陳虹,不由羨慕嫉妒恨:“蕭崢最近當上了黨委委員,還有一個有汽車接送的女朋友,他是要時來運轉了?”
蔡少華從辦公室出來,正要去二樓書.記辦公室的時候,認出了送陳虹來的車子。心里的嫉妒之情,更是火燒火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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