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革除李耀戶部尚書之職,降為侍郎,擢范杰為戶部尚書?!笔挸锈x干脆下令,說完也不理會眾人反應(yīng),甩袖離去。
范杰愣了半晌,直到旁人拍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范結(jié)巴,你小子還真是好運氣?!北娙怂崃锪锏卣f,這幾日之內(nèi)連連升官,雖說封地拔擢官員不必如朝廷那般嚴格,但連升幾級,著實讓人眼紅不已。
皇宮,盤龍殿。
淳德帝吃了一顆仙丹,才覺得氣順了一些。
一封彈劾三皇子奏折,赫然攤開書桌上。
懷忠悄悄看了一眼那奏折內(nèi)容,給淳德帝添了茶水,垂手立一邊,“皇上莫氣壞了身子,陶大人說過,服用過丹藥之后,不宜大喜大悲?!?
“哼,一個兩個都盼著朕早死呢!”淳德帝把奏折狠狠摔到地上,這是御史上奏,彈劾三皇子拉攏勛貴,挑選太子妃,儼然已經(jīng)是太子唯一人選。
懷忠不敢接話,他不是沈連,朝堂之事他向來不愿意攙和,如今沈連還青州,沒個探討政事人,也難怪淳德帝不高興。
“啟稟皇上,陳貴妃求見?!遍T外侍衛(wèi)突然稟報道。
以前皇后執(zhí)掌六宮時候,不準妃嬪擅自往盤龍殿去,一路上攔截不下五道關(guān)卡,就算是陳貴妃,輕易也來不了。如今陳貴妃自己掌鳳印,來去自如,那些個關(guān)卡只攔別妃嬪不攔她,隨時都能見皇上。
陳貴妃端著藥酒,聽到里面準她入內(nèi)聲音,心中得意,這幾日皇后不管事,乃是她入宮以來過得舒心日子了,這次定要讓那人再不得掌后宮。
淳德帝看著搖曳生姿陳貴妃又來打擾他,無端端地生出幾分厭煩。
原先兩天見一面,倒是覺得鮮,有時候還有些想念,這幾日天天見,就算不讓她侍寢,她也會尋個由頭來盤龍殿,看得久了,淳德帝便覺得有些膩,連同陳貴妃那張風韻猶存臉,也變得丑陋起來。
“又有什么事?”淳德帝不耐煩道。
“今日見著鐸兒了,那孩子心思單純,前日給人哄騙去喝酒,喝多了,至今還有些頭疼,臣妾給他喝了些藥酒才好些,便想著給皇上也送些過來?!标愘F妃笑著把手中玉壺放到了桌上。
這話說滴水不漏,看似家長里短,實則把三皇子喝酒事推到了“被人哄騙”之上,意為那些勛貴子弟巴結(jié)他,并非他有意去結(jié)交。
淳德帝冷冷地看著陳貴妃,他也是從皇子年歲過來,到底是不是哄騙,他心里會不清楚?一個巴掌拍不響,不過是刻意巴結(jié)和有心拉攏湊到一起了,“你是不是以為,朕很好誆騙?”
陳貴妃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跪了下來,“皇上這般說,可是冤煞臣妾了,臣妾怎敢這般想呢?”
“哼,你真當朕什么都不知道嗎?”淳德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貴妃,“朕還沒死呢,你那好兒子就急急地拉攏權(quán)貴,真當自己是太子了!”
“皇上,冤枉啊,鐸兒從未這般奢望過,當初臣妾把皇子要到身邊撫養(yǎng),就沒打算讓他做太子啊皇上?!标愘F妃臉色蒼白,她素來是知曉淳德帝脾性,一旦起了疑,再怎么解釋都是徒勞,就如蕭承鈞那般。
朝中局勢,因著趙熹攪混水,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原本看好三皇子官員,有一部分已經(jīng)開始松動,右相陳世昌著急上火,卻不敢有太大動作。
陳家是三皇子外家,一味替三皇子說好話,只會讓淳德帝起疑,因而只能毀譽參半地勸說。
而左相一派,就沒什么顧忌了。先放了個御史去探探淳德帝態(tài)度,見皇上并沒有斥責他污蔑皇子,便知道此事可行,開始積極地尋找三皇子錯處。
宮中風云變幻,卻還沒有波及遠東南閩王府。
樓璟翻著小賬本,一顆一顆地往口中塞荔枝,等著他閩王夫君來賠禮道歉。
蕭承鈞從浴桶中出來,躊躇著不愿走出屏風,看了看手中一串金鈴鐺,無奈地嘆了口氣。咬咬牙,為了哄自家王妃開心,還是將鈴鐺系了腳踝上。
“鈴鈴鈴……”細碎聲響從屏風后傳來,仿佛勾魂攝魄妖鈴,引著樓璟迅速爬起來,直直地看著屏風處。
俊美非凡閩王殿下,裹著一件雪色長衫,被蒸騰水汽打濕,有幾處帖服身體上,勾勒出那修長美好身形,一串金色小鈴鐺,那白皙腳踝處盤亙,隨著沉穩(wěn)腳步,發(fā)出悅耳聲響。
樓璟愣愣看著面目端肅,身體卻如此誘人閩王殿下,只覺得渾身血氣上涌,頓時鼻中一熱,有東西從鼻子里緩緩淌了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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