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敢怒不敢,由著尋夏把人帶走了,只能恨恨地跺跺腳,轉(zhuǎn)身去上院跟夫人告狀了。
“姐姐,我們真的能回朱雀堂了?”小桃瞪大了眼睛,興奮之情溢于表。
“能,”尋夏拍拍她的臉,這些小丫頭也就十一二歲,如今當(dāng)真是受了苦了,“以后有世子爺護(hù)著,誰也不能把你們帶走了?!?
“嗚……”四個人面面相覷,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樓璟看著領(lǐng)回來的四個小丫頭,各個面色憔悴,微微皺眉,“尋夏帶她們下去歇歇吧,這兩天不用伺候了?!?
程修儒把朱雀堂的賬目拿了過來,“嫁妝、彩禮都是現(xiàn)銀、古玩、珠寶、綢緞,沒有田莊、鋪面,全都收到了庫里,銀子過了午我就帶人存到寶豐樓去?!?
樓璟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后朱雀堂的嚼用、分例都從自己的賬上出?!?
朱雀堂從今以后就算是分開單過了,原先的管事升成了管家,月例也跟著翻了一番,很是高興,頗有干勁地尋了工匠,把朱雀堂通外的偏門改成大門,往后人情來往就不用過安國公府正門了。
這一天就這么忙忙碌碌地折騰過去了,左右今日是沐休,樓璟也不用去北衙,就先把家里的事安置妥當(dāng)。
晚間洗漱過后,樓璟躺倒自己睡了多年的床鋪上,卻覺得怎么睡都不舒服,起身從三尺漆盒里拿出了太子殿下的枕頭,抱在懷里用力嗅了嗅,上面還沾著蕭承鈞發(fā)間的皂香。樓璟把臉埋在枕頭里,悶悶不樂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閩王府雖是早就收拾妥當(dāng)了的,但蕭承鈞第一天住進(jìn)來,免不了要見見下人。內(nèi)務(wù)就還交給常恩來管,外管家則是原先的一個東宮官,防衛(wèi)則交由原來的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陸兆。
“王爺,防衛(wèi)已經(jīng)安排好了?!标懻祝置鬟h(yuǎn),乃是世家子弟,原本蕭承鈞被廢,以他的出身完全可以繼續(xù)留在宮中做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誰知這人平日不聲不響的,到了這時候卻是說什么也不肯離開蕭承鈞,按他的話來說,武將不侍二主。
蕭承鈞看了面無表情的陸兆一眼,微微頷首,“若是有人翻墻而入,切莫隨意傷了,看清來人再說。”
“屬下明白,絕不會誤傷了世子的?!标懻字袣馐愕卮鸬馈?
閩王殿下一愣,輕咳一聲擺手讓他下去。這個陸兆,說話也不知道委婉一些。
親王府邸,其實(shí)比東宮住著自在多了,不必按時按點(diǎn)的起臥,也不必晨昏定省的請安,書房與臥房離得很近,不必做輦車,看起來更有家的感覺。只不過……
蕭承鈞從瓷桶里拿出一幅裝裱過的畫卷,上面白衣美人笑得昳麗動人,不由得有些悵然,沒有了妻子,這府邸縱使再溫暖,也不是家。
夜間躺在床上,空空的大床讓蕭承鈞覺得心里也空空的,在錦被上蹭了蹭臉頰,嘆息著閉上了雙眼。
次日清晨,陽光照在淺藍(lán)色的帳幔上,蕭承鈞迷迷糊糊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有個熱熱的東西,睜開眼,正對上一張昳麗無雙的俊顏,笑容清淺地看著他。
“濯玉?”蕭承鈞愣了愣。
“殿下,早?!睒黔Z勾唇,湊過去,在那微張的唇瓣上落下一個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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