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長壽也沒想到此事來的如此容易,趕緊抱拳道謝,與吳剛聊起了近來的大事。
吳剛皺眉道:“香火神國?這不是扼殺人族天性?若是在經(jīng)文中做些手腳,豈不是讓一處大千世界中的人族,盡皆化作行尸走肉?”
“還沒到那般地步,”李長壽道,“據(jù)我調(diào)查,西方教此時(shí)還處于汲取眾生念力,凝聚香火功德的階段。
此前跟西方教相爭,道門這邊也吃了點(diǎn)小虧,讓西方教氣運(yùn)稍微穩(wěn)固了些,此時(shí)晚輩也在發(fā)愁該如何化解香火神國之危。
前輩可有良策?”
“世人多愚昧,對方已是搶占了先機(jī),”吳剛一陣沉吟,“此事還是要盡早解決,有些死傷也在所難免,不可畏縮不前。”
李長壽虛心求穩(wěn),又問:“在上古時(shí),可有這般情形?”
吳剛道:“上古時(shí),三千世界多貧瘠,為了讓人族不至于在巫妖大戰(zhàn)中被滅絕,我們暗中送了許多人族部落去各個能住人的大千世界……”
李長壽心底一笑,怪不得如今三千世界如此繁茂,原來還有上古人皇背后操作。
但不得不說,這確實(shí)是一步好棋。
與吳剛商量了半日,也沒得出什么應(yīng)對香火神國的妙計(jì)。
世人認(rèn)知不同、學(xué)識不同,對天地、生靈的理解也各不相同,要從根本上改變香火神國這般局面,還是要從建立香火神國的西方教入手。
李長壽也說起,自己正在組建反西方仙道勢力之事;
吳剛說此事可行,但不忘叮囑道:
“若三千世界中大戰(zhàn)一起,必是生靈涂炭之局。
現(xiàn)如今的天地間,為敵的并非妖、人、巫,為敵的是仙與人。
你是天庭水神,如今真正能影響到三界之人,望你莫要忘了初心,去平衡仙人之間的關(guān)系。
讓仙莫忘人族之根,方才可令人族長盛不衰,不為其他種族所取代。”
李長壽聽罷沉思一陣,對吳剛做了個道揖,鄭重地答應(yīng)了下來。
成仙莫忘人族之根。
這大概,是只有上古經(jīng)歷過那般歲月的人族高手,才能給出的教誨吧。
鏗鏗的伐木聲再起,李長壽駕云與靈珠子匯合,笑問:“剛才我與吳剛前輩的聊天,你可聽到了?”
靈珠子眨眨眼,羞慚地做了個道揖:
“師叔莫怪,靈珠子剛剛只顧看吳剛前輩的動作,并未仔細(xì)去聽……”
李長壽:……
總感覺自己頭頂寫了個危字,太乙真人正提著九龍神火罩在趕來的路上。
不能慌,還不能確定。
李長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笑容充滿了長者的慈愛關(guān)懷,溫聲道:“來來,隨我去廣寒宮中。”
靈珠子眨了下眼,隨李長壽摸去了廣寒宮門前。
李長壽在懷中拿出兩面銅鏡,但猶豫了下,又將銅鏡塞了回去,令靈珠子向前叫門。
靈珠子落在白玉階上,抬手剛要扣門,廣寒宮的大門卻被人從內(nèi)拉開,一名靈巧的少女轉(zhuǎn)了出來,好奇地看著外面。
那一瞬,四目相接;
左側(cè)是清秀英朗的年輕男子,一身銀白鎖子甲,目蘊(yùn)星海、眉眼帶笑,恰似少女夢中的少年郎,讓人奏一曲哀愁,愿去苦苦等候。
右側(cè)是面容俏麗的俊少女,頭上帶著兔耳朵發(fā)飾,臉蛋可愛動人,大眼明媚蘊(yùn)光,一雙修長纖細(xì)的小腿頗為‘有勁’,此刻見到靈珠子,都不由看呆了。
從李長壽的視角來看,兩人此時(shí)四目相接,剛好符合一見心花綻放的路子;
少女玉兔已是俏臉飛紅,呼吸都變得十分淺淡……
而靈珠子……
面無表情道:“天庭水神來訪?!?
冷漠,且淡定。
少女玉兔猛地哆嗦了下,踮腳看到了李長壽的身影,唰的一聲直直跳遠(yuǎn),口中喊著:
“主人,水神打上門來了!”
靈珠子眉頭一皺,側(cè)身等李長壽向前,還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當(dāng)真沒有禮數(shù),也不知對師叔您行禮再進(jìn)去?!?
李長壽努力保持著笑意,問道:“靈珠子,你如實(shí)回答師叔,你見到這少女第一眼,心底冒出的念頭是什么?”
靈珠子仔細(xì)思索,臉有些發(fā)紅;
李長壽:莫非……
靈珠子道:“這身子骨如此纖弱,我一拳下去,也不知她會不會吐血?!?
“咳!”
李長壽一口氣息差點(diǎn)走岔,自毀了這具紙道人。
送給靈珠子一個溫暖的眼神,李長壽低頭邁步進(jìn)了廣寒宮,心底猶自有些不甘心。
與姮娥見面時(shí),李長壽也在觀察靈珠子的反應(yīng)。
姮娥之美,美絕人寰,此時(shí)也是本體外出相見,精心打扮了一番,剛一現(xiàn)身就令百花齊綻,讓廣寒宮增了三分美色。
饒是李長壽道心堅(jiān)如磐石,有百美老了系列法器鎮(zhèn)壓,猶自有千分之三四左右的搖晃。
靈珠子……
很淡定,出人意料的淡定,無論是直視姮娥,又或是被李長壽正式介紹、與姮娥行禮,都是無比淡定。
頗給他這個師叔長臉。
但李長壽心底擔(dān)憂更深了些……
于是,李長壽與姮娥寒暄幾句,就請姮娥派玉兔,帶靈珠子在廣寒宮中隨處逛逛,暗中觀察靈珠子的表現(xiàn)。
姮娥自非尋常仙子,傳聲問道:“水神大人這是怎么了?可是在擔(dān)心你這師侄?”
“不錯,”李長壽緩緩點(diǎn)頭,直接道,“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并未完成此前與仙子的許諾?!?
姮娥莞爾輕笑,道:“那事難的很,您能記得已是讓我無比歡喜,有事水神您吩咐就是。”
李長壽道:“我需一縷玄陰氣,聽吳剛前輩說仙子這里有些存貨?”
“嗯?”
姮娥眨眨眼,俏臉莫名一紅,在袖中拿出了一只寶囊,又將寶囊打開,纖手在其中攪拌了一陣,摸出了一只精美的方盒,遞給李長壽。
“都、都在這里了?!?
李長壽有些不解,仔細(xì)感應(yīng)一下,額頭掛滿黑線。
脂粉?
玄陰氣混雜的女子脂粉?
李長壽忙問:“這還能用嗎?”
“自然!”
姮娥說起這個不由神采飛揚(yáng):
“陰屬的寶物對女子都很滋補(bǔ),玄陰氣也是這般,您看我現(xiàn)在皮膚這般光滑有彈性,就是用了這種秘制脂粉的緣故!
這里面還有玄天極陰玉、九陰真靈冰等等極品寶材粘成的粉末,又用九萬年份的溫陽泉泉水進(jìn)行調(diào)和,最后篩除陽氣,只留陰屬之精華,護(hù)膚保濕效果絕……佳……
這、這個,您別這么看我……
這不是,三界第一美人這種稱呼也不知是哪個好事者取的,搞的人家壓力很大?!?
李長壽:……
不愧是浪前輩的弟子,給他的感覺果然很親切,像極了上輩子某專柜推銷員。
正此時(shí)!
“啊——”
廣寒宮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李長壽和姮娥對視一眼,就聽唰唰兩聲,兩人幾乎同時(shí)消失在湖邊樓臺。
李長壽用的是拿手遁法,看似是與姮娥同時(shí)出現(xiàn)在廣寒宮某個角落,但實(shí)際上卻比姮娥慢了一分。
看前方,玉兔少女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
那靈珠子撕開上半身鎧甲,怒吼一聲‘大威天龍’,一記鐵拳,將那條巨蟒長著雞冠頭的腦袋砸扁。
“哎……”
姮娥想阻攔,卻有些來不及。
李長壽納悶道:“這地方養(yǎng)蛇作甚?”
姮娥俏臉略微泛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對李長壽眨眨眼,自是……為美容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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