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fā)匆忙,大家根本來不及收拾什么錢物。
綠珠帶下來的包裹里,也不過就是沈懷瑜給歲歲的紅纓槍和槍譜,還有蘇木送給歲歲的丹藥。
“長祿公公,奴婢這兩個鐲子您也拿上?!?
綠珠主動將手鐲摘下來,放到長祿手上。
“奴婢這個耳環(huán)是寶石的,或者能值幾個錢?!?
“小人這還有幾兩碎銀?!?
……
兩個小宮女和眾親衛(wèi)紛紛將身上的首飾和銀兩送過來。
“歲歲也有錢?!?
看眾人紛紛將錢取出來,歲歲急忙站起身。
伸過小手,上下摸摸自己的袖袋,最后只摸出一塊黑乎乎的鐵牌。
小家伙耷拉著小腦袋,一臉不好意思。
“歲歲的錢袋丟在船上了,身上只有師父給歲歲的鐵牌子,一點也不值錢?!?
眾人同時轉過臉。
看到小家伙白嫩小手上,捏著的黑色百草堂對牌,幾雙眼睛齊齊放出光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
綠珠笑著將小家伙摟到懷里,用力在小家伙臉上親了一下。
“您這個牌子可是最最最值錢的?!?
“真的嗎?”歲歲眨眨大眼睛,“這又不是金子、銀子,怎么最值錢呀?”
“歲歲?!鄙蛱N文認真說明,“這塊牌子是百草堂的對牌,只要有它,咱們可以從任何一家百草堂里,調取錢物、馬匹、車輛,當然是最值錢的。”
“那……”小家伙頓時雙目放光,“大家是不是就不用餓肚子了?”
“沒錯。”長祿也是露出笑容,“小殿下,您可真是咱們的小福星?!?
不用再為錢發(fā)愁,眾人都是露出笑容。
君潛也松了口氣,起身走到河邊,仔細清洗著手上和臉上的血水。
坐到河岸上,皺著眉嘆了口氣。
歲歲邁著小短腿走過來,在他身側蹲下,歪著小腦袋看看少年人的表情。
“神仙哥哥,你怎么不高興呀?”
君潛輕輕搖頭:“哥哥沒事?!?
沒能阻止婉婉逃走,他有幾分失落,更多的是自責。
歲歲疑惑的皺著小眉毛打量他兩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神仙哥哥餓了吧,這個給你吃?!?
小家伙伸過手掌,在他面前攤開。
白嫩掌心里,捧著幾顆剛剛找到的野果子。
抬眸,對上她無邪明亮的眼睛,君潛心頭一暖,同時又生出幾分自責。
這個時候,原本應該是他來照顧她、照顧大家才對,他竟然還需要一個孩子來哄?
“哥哥不餓,歲歲吃。”
伸過手掌,輕輕撫撫小家伙的臉。
君潛重新振作起精神,牽著她回到篝火邊。
“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明日天一亮,我們出發(fā)。”
當晚,大家在林中原地休息。
吩咐眾人休息,君潛主動值夜。
大家紛紛躺下休息,沈蘊文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側。
“我來值前半夜,殿下去睡一會兒,半夜我再叫你。”
“本王睡不著?!本凉撆呐纳韨葮涓目瘴唬疽馑?,“蘊文,告訴你一件事,本王剛剛做了一個決定。”
聽他語氣鄭重,沈蘊文轉過臉,正色詢問:“什么決定?”
君潛深吸口氣,從遠處的夜色收回目光,注視著睡在他身側的歲歲。
“本王要做太子?!?
之前,皇后總懷疑他有不臣之心。
可是,君潛從來沒有過當太子、當皇上的想法。
他一心想著的只是給母妃報仇,之后遠離皇宮這個是非之地,到自己的封地做個閑散王爺。
經(jīng)過這些事,他終于明白太后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想要報仇,想要保護他在意的人。
需要更強的力量,更大的權利。
做太子。
做帝王。
……
這才是他應該走的路。
沈蘊文彎唇,露出笑容。
“君澤那樣的人原本就不配當太子,臣下等殿下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聽到二人的聲音,躺在君潛身側,靠在老虎肚皮上睡覺的歲歲,翻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大眼睛。
“神仙哥哥、桃花哥哥,你們在說什么呀?”
君潛抬起手掌,幫小家伙扇開飛過來的一只小蟲,伸過手掌將蓋在小家伙身上的外袍拉好。
“沒事,好好睡吧?!?
他已經(jīng)失去母妃,現(xiàn)在只剩下歲歲、父皇和太后,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
為了這些他想要保護的人,他可以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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