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笑道:堵車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不用擔(dān)心,安全抵達(dá)就好。駕駛員答道:是,心里對蕭崢的溫和體諒,是十分感激的。駕駛員碰到的許多大領(lǐng)導(dǎo),都頗為嚴(yán)肅,他們不大考慮下面人的感受,像蕭崢這樣的領(lǐng)導(dǎo)少之又少。然而,駕駛員心里也想,東草市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地方,經(jīng)濟(jì)發(fā)展神速,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黃、賭、毒橫行,像蕭崢這樣溫和的領(lǐng)導(dǎo),能鎮(zhèn)得住嗎
車子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才通過了擁堵路段,原來,是發(fā)生了交通事故。這樣一來,本來留出的充裕時間全沒了。然而,蕭崢還是鎮(zhèn)定地坐在車上,和方婭聊著香江江中周的事情,問方婭此去的任務(wù)是什么方婭笑著說:除了一個主題介紹之外,其他的時候就是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方婭自然希望蕭崢能夠同行,到時候兩個人在香江的街頭逛逛,在維多利亞海灣乘乘快艇,是多么愜意和美好啊。然而,蕭崢道:最近,肯定是去不了了。一旦到東草報到,要熟悉情況,推動工作,估計短期內(nèi)都會很忙。方婭倒也不抱怨:沒事,以后機(jī)會多的事。至于蕭崢去開領(lǐng)導(dǎo)干部大會,是否會遲到,方婭也根本不在意。在方婭看來,蕭崢在東草市也不過就是過渡罷了,沒什么大不了。
省委組織部的車子,比蕭崢?biāo)麄冏阕阍缌硕昼娤赂咚?。省委組織部那位副部長又給蕭崢打電話,聽說他們還在后面20分鐘的路程,心里微微有些不悅,他說:那我們先到市委大院去了,市長謝子強(qiáng)同志已經(jīng)跟我們聯(lián)系幾次了,他在等著,我們就先陪丁部長到休息室了。實在不好意思,路上突遇交通事故,堵車了。蕭崢抱歉地道,不用等我,你們先到市委大院,讓丁部長休息一下。我們應(yīng)該也快了。副部長道:那就這樣,你們也抓緊。
當(dāng)省委組織部的車子,正要拐上市府路時,副部長給謝子強(qiáng)打了電話。
謝子強(qiáng)說,他馬上到門廳等候。
省委組織部的車子上了市府路,即將接近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東大門時,忽然從旁邊的一簇草叢里,躥上來兩個人,一起撲在了省委組織部的車子前。司機(jī)眼疾手快,馬上踩下剎車,所以車頭只是輕微地碰到了兩人。那兩人滾到了地上,馬上爬起來,跑到車窗旁邊,大喊:新書記!蕭書記!請給我女兒作主??!請幫幫我們??!蕭書記!包青天!給我們做主??!
省委組織部長丁泓在車?yán)飮樍艘惶H欢?他們找的新書記蕭書記,卻并不在車子里!
丁泓因為擔(dān)心被這些無理上訪者攻擊,別說車門,就是車窗都沒開。由于車門是從內(nèi)部鎖上的,朱秀成和黃果實兩人根本拉不開,加上里面貼了深色的膜,兩人也看不清內(nèi)部的情況。
丁泓只是說了一句這都是什么人啊此時,從旁邊已經(jīng)跑來了一堆特警,立刻一拖、一扭、一摔,將朱秀成、黃果實都摁倒在了地上!
不許動!再動,我們動用警棍!朱秀成和黃果實的臉被摁在地上,摩擦著粗糙的馬路。朱秀成絕望地看著黃果實:人家新書記,都不下車看我們一眼!你還說是為民做主的好官!黃果實在地上也是失望的呸了一聲,老朱,我現(xiàn)在才知道,宣傳的都是假的!這天底下,已經(jīng)沒好官了!都是蛇鼠一窩的混球!
啪的一聲,黃果實被打了一個嘴巴。又是啪的一聲,朱秀成也被打了一個嘴巴。只聽武警喝道:再廢話!弄死你們!
在車內(nèi),副部長沖司機(jī)道:往前開,不要耽誤丁部長的正事。丁部長的轎車,就繼續(xù)往市委大院駛?cè)脒M(jìn)去,消失不見了。
收隊!一個武警喊道。這兩個人怎么辦帶走嗎另外一個武警問道。
帶走干嗎是兩個撿破爛的。你帶走他們,還得管飯呢!讓他們滾吧,有人會收拾他們!
武警收隊了,剩下朱秀成和黃果實兩人從地上爬起來。忽然聽到有人喊:朱秀成!你這老不死的,跑到市政府來,還想告我們老板是不是!這四五人,剛從一輛面包跳下來,就沖朱秀成和黃果實攆上來。
快跑!兩人都知道這些是當(dāng)?shù)貝簞萘?但沒跑幾步,就被追上,被狠揍起來。兩個老人,又如何干得過這些精壯的漢子。兩人被踢、被打、被拖,在馬路上打滾,被足足揍了十來分鐘。路過的車子和行人,沒有一個敢出面打抱不平,試想有人敢在市政府面前揍人,這些人的來頭有多大可想而知!
直到一輛車到了附近。車上,蕭崢一看路上有人在打兩個孱弱的老人,立刻喊道:停車!停車!
蕭崢一開車門,就和陸學(xué)虎跑出去了,哇,你們干什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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