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兩個女人浮出水面后,都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尤其是身l本就不好的慕西子,臉上更是涌出了一抹病態(tài)的潮紅。
“李,李教習(xí),多謝?!?
連續(xù)咳嗽了好幾聲后,慕容勉強(qiáng)緩過一口氣來,感激道。
“不用謝。”
李子夜隨口應(yīng)道,“我不救公主,禁軍中的高手也會出手,早一點(diǎn)晚一點(diǎn)而已。”
今日這個局面,救慕容,是情分,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慕白這層關(guān)系在,他就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慕容出事。
至于救西子長公主,那就純屬以后用得著。
毫無疑問,李家和皇室合作的橋梁,就是這位長公主,現(xiàn)在還不能讓她死。
話說回來,這船的質(zhì)量很一般啊,突然就裂開了,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現(xiàn)在估計也被拍進(jìn)河底了。
樂儒那老頭呢?
不會涼了吧?
夜下,水面之上,一片狼藉,近百位王公貴族狼狽地在水中掙扎,找到漂浮物的還好些,沒有找到的,似乎已蹦跶不了多久。
周圍,一些還未來得及脫去甲衣的禁軍將士,直接被沉重的甲衣拖入水中,身手利索的還好,身手稍差的,便再也沒有浮起來的機(jī)會。
生命,在這一刻,似乎如此的不堪一擊。
李子夜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眸中不見任何憐憫,有的只是說不出的平靜和淡然。
仿佛,救世主的眼中,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悲歡。
不遠(yuǎn)處,樂儒浮出水面后,第一眼便看到了前方李家嫡子那熟悉的眼神,心神不由自主一震。
這個眼神,他不止一次見過。
都是在儒首那里。
儒首守望人間千年,看過無數(shù)生離死別,然而,儒首卻從未出手救過任何一個世人眼中的可憐人。
每次,儒首看向人間的眼神,便和這李家嫡子,一模一樣。
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他曾經(jīng)問過儒首為什么,為何不盡可能救一些可憐之人,只是,儒首從未給過答案。
“小子!”
短暫的思緒后,樂儒回過神,喊道,“還有力氣嗎,救人?。 ?
李子夜聽到后方的聲音,轉(zhuǎn)身看了過去,笑了笑,應(yīng)道,“沒力氣了?!?
說完,李子夜重新收回了目光,將慕容和西子長公主拽上了一張長桌上,讓兩人趴在上面。
“李教習(xí),手給我,我拉你上來。”爬上長桌后,慕容伸出手,著急地說道。
“不用?!?
李子夜雙臂伏在長桌上,悠然地說道,“這玩意,經(jīng)不起三個人的重量,我趴在這里就行?!?
“世子是五境大修行者,可以先走一步的?!币慌?,慕西子勉強(qiáng)緩過氣,看著眼前年輕人,語氣虛弱地說道。
“我要和大家通甘共苦啊?!?
李子夜注視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河面,面帶微笑,心平氣和地說道,“這樣,那些活下來的王公,不就沒那么排斥我了嗎,畢竟,大家曾經(jīng)通生共死過?!?
慕西子聞,目光看向前方,輕聲道,“世子若是這么想,可以去多救幾個人?!?
“那倒不用。”
李子夜淡然一笑,神色平靜地說道,“這樣就挺好,該我救的,我都已經(jīng)救了。”
即便是那剛才向他發(fā)難的慶午侯,他也扔過去了一個凳子。
他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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