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命呢?
這是場中所有人的疑惑......葉天命不會真的就死了吧?
但‘葉玄’只是笑了笑,并未說什么。
眾人:“.......”
‘葉玄’看向不遠處的青衫男子,笑道:“老爹,我們先聊聊。”
聲音落下,他拂袖一揮,直接與青衫男子消失不見。
而一旁,那楊辰突然走到了素裙女子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姑姑?!?
按照輩分,他本不能叫姑姑,但叫姑祖奶奶......顯然不好聽。
于是,干脆直接也叫姑姑算了。
都是修行者,不用拘小節(jié)。
素裙女子靜立在原地,宛如獨立于萬古時空之外的雪蓮,清冷絕塵,她只是靜靜看著楊辰,未發(fā)一。
無形的壓力彌漫,楊辰心念電轉,毫不猶豫,又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額角觸地,無比虔誠與恭敬。
此刻的他自然是激動的,當然,還有緊張。
終于。
“起來吧。”
清冷的聲音響起,素裙女子突然開口。
眼前少年是葉觀的兒子,她自然是要給一點點面子的,當然,是給葉觀。
楊辰連忙站了起來,然后恭敬道:“姑姑,先前我與那祭淵一戰(zhàn),他那大道......該如何破之?”
顛覆!
祭淵的道,無疑是牛逼的。
直接屠時間一切法、一切律、一切道??!
這等于是直接從根本上顛覆了一切,并且否定一切存在之基,此等大道,它直指本源,霸道絕倫。
屠法!萬般神通,皆成虛妄。
屠律!天地法則,盡數(shù)崩壞!
屠道!連‘道’本身的概念,都要抹去。
媽的!
不得不說,饒是心高氣傲的他都覺得這是真牛逼??!
而這種已然超越尋常認知范疇的大道,無疑已經(jīng)有些超越了他的認知,也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挑戰(zhàn),他深知,若無法堪破其中關竅,縱有萬千手段,在祭淵的‘屠道’面前,亦不過是鏡花水月,徒勞無功。
因此,他才希望能夠得到眼前的女子指點。
不懂,就要問!
就要學!
若是不懂,還非要裝逼,不可一世,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素裙女子平靜地注視著楊辰,并沒有說話。
楊辰低聲道:“我從小就被放養(yǎng),爹也不在,我......”
說到這,他偷偷瞄了一眼素裙女子,但素裙女子依舊未說話,只是就那么平靜地看著他。
楊辰苦笑,他知道,自己這些小伎倆怎么可能瞞得過眼前這位無敵的素裙姑姑?
磕頭吧!
他又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
而就在他要繼續(xù)磕時,一道柔和的力量將他扶了起來,接著,素裙女子的聲音響起,“他的道,屠法,屠律,屠道......你認為,他屠的是什么?”
楊辰一怔,沉吟片刻,肅然道:“屠的是天地間一切固有之規(guī),一切存在之力,一切......束縛?!?
“束縛”
素裙女子的聲音依舊不含一絲情感,“若視萬法萬道為束縛,那你手中之劍,心中之‘我道’,是欲破開束縛,還是......甘愿成為新的束縛?”
楊辰愣住。
素裙女子冰冷如刀,“他屠法,是因法由前人定,天地生,非他之意;他屠律,是因律乃宇宙規(guī),非他之規(guī);他屠道,是因‘道’之一字,本身便是這天地最大的‘名相’,最強的定義!”
說著,她目光落在了楊辰身上,“他的道,核心在于一個‘屠’字,屠盡一切外物,一切非‘我’之定義,此志此心......于爾等這般層面......尚可。”
楊辰深深一禮,靜靜聽著。
素裙女子聲音再次響起,“但,他執(zhí)著于‘屠’,本身便已著相,他眼中若有‘法’可屠,有‘律’可斬,有‘道’可滅。他就仍在這‘名相’的牢籠之中,用他的認知,與這牢籠搏殺?!?
說到這,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楊辰,“他問:憑何如此?而你.......何須問他‘憑何如此’?何須執(zhí)著于‘破’他的屠道?”
楊辰呆在原地。
素裙女子看著他,繼續(xù)道:“你的‘我道’,你的‘唯一’,當無視他的屠與不屠,他屠法,你的劍,便是法起之源,法之終點,法若存于你心,而非天地,他如何屠?”
楊辰雙手緩緩緊握了起來,有些激動。
素裙女子盯著楊辰,一字一句,“他屠道......你即是道,他欲屠道,便是屠你,道若存于你心,而非天地,他如何屠?”
聽到此處,楊辰石化在原地,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與豪情,如同沉寂萬古的火山,在楊辰胸中轟然爆發(fā).....
徹底明悟!
我!
>;這一個字就是核心。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