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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鈞無奈嘆道:這是欣妍自己點的頭,你要宗門怎么做,難道毫無理由一劍殺了大皇子,與整個帝國為敵嗎
李無憂頓時無,可心中苦悶,卻是沒法化解。
車馬和馬蹄留下的痕跡,很快就被風(fēng)雪掩蓋,在神策營的護(hù)衛(wèi)下,隊伍有條不紊的朝著皇子府行去。
可還未行到一半,浩浩蕩蕩的隊伍,突然間就停了下來。
停了
怎么回事
難不成,還真有不要命的趕來搗亂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疑惑不已,紛紛將目光看向遠(yuǎn)方。
視線穿過紛飛凌亂的雪花,雪地上,一名少年青衣長衫,身背劍匣,頭帶鬼臉面具,騎在一匹鮮紅如血的駿馬上。
少年身影單薄削瘦,出現(xiàn)的沒有任何征兆,悄無聲息中,仿佛他一直都在此處,等候多時。
這身影
有些熟悉的打扮,和那匹令人印象深刻的血龍馬,許多人的腦海中都蹦出一個名字。
但轉(zhuǎn)念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先不說此人,還被關(guān)在思過崖中,就說他自絕玄脈,如今已是廢人一個。
來此螳臂當(dāng)車,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沒有人會這么傻,傻到來阻攔大皇子的婚禮。
何況,還是個廢人。
林云
馬車左側(cè),玄天宗韓崗臉色微沉,眼中迸出鋒利而冰冷的目光。
這家伙,當(dāng)日公主宴上,廢了他師弟白榆。
那天,若非欣絕攔著,早就親手宰了此子。今日殿下大婚,竟然還敢出現(xiàn),真是膽子不小。
真的是小師弟嗎
人群中有許多珞珈山的弟子,瞧得此幕,神情都有些激動起來。
可想到,小師弟自廢玄脈的一幕,眼中卻不由自主的憂慮起來。
略顯凄冷的風(fēng)雪中,林云將鬼臉面具摘下,露出許多人無比熟悉的面孔。
林云!
當(dāng)面具摘下的這一刻,許多人心頭巨震,倒吸了口冷氣。
劍閣林云,曾經(jīng)如雷貫耳,名震大秦,讓千年古鐘,鳳翎云霄。他與魔蓮秘境,登頂十層,雪落荒原,傳說再現(xiàn)。
他本該,前途無量,誰也沒法阻止他的崛起。
可他卻當(dāng)眾斬殺王琰,犯下劍閣鐵律,自毀玄脈。
一句殺人不悔,讓他曾經(jīng)的聲名,煙消云散。三月時間,風(fēng)云變幻,白黎軒橫空出世,讓人漸漸遺忘了他的存在。
可今日,誰也沒有料到的情況下,他突如其來,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的目光,越過了領(lǐng)頭了龍鱗衛(wèi),沒有去看韓崗,也沒有在突破圣體的白黎軒身上停留,更沒有去看大皇子的秦羽。
茫茫人海,無邊飛雪,他的眼中只有一人。
馬車上鳳冠霞帔,烈焰紅唇,有絕代風(fēng)華的師姐欣妍。
馬車上欣妍看著,漫天風(fēng)雪中,孤零零一人一馬的林云,眼角泛起一絲淚花。
少年風(fēng)采不減,容顏未改,只是清澈的雙眸中多了許多不屬于他的沉重。
自欣絕死后,她一滴眼淚都未流出。可此情此景,于此風(fēng)雪之中看到少年單薄,卻固執(zhí)而倔強的身影時。欣妍本已如死灰,古井不波的心,泛起一道漣漪,淚水情不自禁,無法自控。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所以讓梅護(hù)法提前將他支走。
可沒想到,他終究還是來了。
凌霄劍閣中當(dāng)眾斬殺王琰已經(jīng)夠傻了,眼下,為何再來犯傻。欣妍的模糊的雙眼,望著零落的雪花,心如針扎,小師弟本不該承受這些的。
你不該來。
欣妍輕聲嘆道。
為何不該來
血龍馬上青衣少年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姐,你知道,我一定會來的。吾輩練劍,總得有所念,有所想。總有人讓我歡喜,讓我憂愁,這風(fēng)雪阻不了我,也阻不了手中之劍。
風(fēng)越刮越大,雪越下越厚。
風(fēng)雪中,少年端坐在血龍馬上,身姿挺拔,不卑不吭。他的話,錚錚有力,鏗鏘如劍,不畏寒風(fēng)冷雪,讓附近許多人為之動容不已。
向劍之心,永遠(yuǎn)年少。
富貴華麗的馬車上,大皇子秦羽臉上笑容收斂,早已陰沉一片。
殺了他!
玄天宗韓崗,察觀色冷聲喝道。
話音未落,就見龍鱗衛(wèi)化為八道颶風(fēng),雪花亂濺中,爆發(fā)出驚天殺意,朝著林云席卷而至。
林云臉色未變,只是承載許多悲傷和沉重的眼眸,這一刻鋒芒四起,銳利如劍!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