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開著車往回走,他對于黃友偉的去留心里有數,現在正是重視經濟的時候,像他這樣的好手,不可能留在一個市里面。調走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快要做夠三年,已經是非常長的時間,國內一個市的領導,平均調任時間是兩年多一點。至于提前半年繳稅這個事兒,陸峰會在明年盡量將公司集團化,企業(yè)一旦集團化后,賬目就是一體的,以研發(fā)公司的燒錢速度,兩個廠子掙的再多,賬目放在一塊都沒多少利潤,根本不用繳稅。車子快行駛到家門口,陸峰調轉了一下車頭,把車子開到遠處停了下來,鎖好車朝著家門口走去。這巷子里人多眼雜,若是貧窮,對方頂多幾句閑碎語,話里話外看不起罷了,要是讓這些人知道陸峰有錢,又指不定惹出什么亂子來。身在普通人堆里,陸峰深知自己要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跟人打交道,誰的生活每天睜開眼都是阿諛奉承,分不清哪句真話哪句假話。走了七八分鐘還沒等進門,院子里的狗已經開始叫了起來,陸峰推開門,狗狗看到是陸峰,歡快的搖晃著光禿禿的尾巴。你倒也聰慧!陸峰笑著夸獎了一句。一樓客廳里的燈還亮著,劉嬸兒還沒睡,看到陸峰回來,站起身道:陸總回來了,吃沒吃飯,飯菜都在廚房熱著呢。不用,我吃過了,你早點休息吧,曉燕睡了嘛陸峰問道。江總......我睡得著嘛。江曉燕穿著睡衣走了下來,走上前聞到一股酒味,皺眉道:又出去喝酒了跟黃書記少喝了點,你干嘛等我,早點睡,別離我太近,這酒氣呼吸進去對寶寶也不好。陸峰急忙往后退了幾步,說道:你快回去睡吧。你不是說好的,就像是以前一樣,每天下班回家,一塊吃飯。江曉燕像個孩子一樣嘀咕著,話語里帶著幾分嗲聲嗲氣。陸峰看到她這小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懷孕好真的像是變了個人,或許這就是幸福原本的滋味吧。明天,明天一定!陸峰保證道。廚房里面有粥,你喝一口解解酒,再洗個澡,回屋睡覺。江曉燕說著話朝廚房走了過去。好了好了。陸峰急忙說道:我自己去。我看著你喝。陸峰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餐桌前喝著,江曉燕就坐在對面,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眼神里似乎有光,那么的炯炯有神。都九點多了。陸峰朝著她笑了起來,說道:回屋,我去另一個屋睡。去洗澡,把酒氣洗了。江曉燕嘴角帶著笑意。你笑什么啊陸峰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江曉燕笑著笑著紅了臉,俏皮道:你管得著,我就看見你就想笑。我就算活八輩子,遇見你一輩子也算是圓滿了。陸峰端起碗將碗底的粥喝光道。怎么一輩子就嫌棄了江曉燕很是傲嬌的哼了一聲道:不纏你八輩子不算完,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劉嬸兒見人家兩口子打情罵俏,很是識趣的回屋了,陸峰看她今晚這樣想親一口,可是口中有酒氣,伸手探入,往胸前掐了一把。哎呀!你!江曉燕叫了一聲,面帶羞紅道:掐哪兒呢哪兒凸出掐哪兒唄。陸峰嘿嘿一笑道:快回去睡覺,我去洗澡,今晚我自己睡!你舍得自己睡江曉燕面帶羞紅問道。少來這套,你變壞了啊,現在只管點火,不管滅火。陸峰說著話站起身去洗澡。江曉燕拿起碗筷放在廚房,自己上了樓。已經是深夜,家家戶戶的燈或明或暗,演繹著各式各樣的故事,有人跟自己老婆卿卿我我,有人跟別人老婆膩膩歪歪,還有人自己瞎忙活。然而,陳氏資本卻是真的忙,連夜召開了董事會,商量如何面對現在這個局面,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馮先生手下的人就在陳氏資本董事會內部。馮家客廳內燈火通明,馮志耀坐在那有些不敢置信,問道:陳書鳳在非洲大草原,被老虎吃了消息是這么個消息。振坤說道:現在她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氏資本怎么辦,這背后誰在推動,我不太相信是這是意外。不對,不對!馮志耀有些忍俊不禁道:關注點不對,非洲大草原老虎馮志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簡直是個大烏龍啊!非洲大草原沒有老虎嘛馮先生納悶道。振坤反應過來,急忙道:非洲大草原只有獅群,沒有老虎,那這件事兒還有內幕先得確定陳書鳳是不是真的死了,誰見證了能聯系上嘛馮先生問道。是那個蘇有容!馮先生聽到是蘇有容,瞳孔微微一縮,這事兒怕是跟陸峰有關系。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蘇有容的電話已經拿到手,振坤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哪位蘇有容聲音帶著謹慎。是蘇小姐嘛,我是新鴻基的,想問你一件事兒。振坤問道。蘇有容聽到是新鴻基的,心里帶著幾分欣喜,她知道陳書鳳的死是藏不住的,而且她必須保證自己盡快成為資本可以利用的對象。要不然,陳書鳳的那些散落子女肯定會找她麻煩,別看平日里不聯系,等到繼承財產的時候,全跑出來了。您說。非洲大草原哪兒來的老虎蘇有容愣住了,納悶道:非洲大草原沒有老虎嘛非洲大草原只有獅群,請問一頭老虎是如何漂洋過海去了非洲大草原,把陳總咬死的振坤質問道。我不清楚,可當時確實是一頭老虎,也有可能是被放生的,當地的警方已經收攏了陳總的遺體碎片,進行dna鑒定。蘇有容回答道。馮先生擺擺手,示意他沒必要在這事兒糾纏太多,關注事件本身,鬼知道背后什么事兒,很有可能就是某人為了硬蹭熱度弄出來的烏龍。振坤又問道:我再問你,你跟陸峰什么關系之前我們查到你操縱幾個賬戶分批買入陳氏資本的股票,后面這些賬戶又被陸峰控制著。蘇有容聽到這些話心里明白,沒有什么能夠瞞過去,一切都擺在了人家面前,既然如此,不如先倒向新鴻基。蘇有容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至于陳書鳳的死,被她說成了陸峰指使的,而她不過是個隨波逐流的弱女子罷了。馮先生招了招手,示意振坤把電話給自己。馮先生要跟你講話。蘇小姐,你好!馮先生對著電話道。馮先生好,我一直很仰慕您的,那頭在金融之宴上見到您,真的很激動。蘇有容急忙拜碼頭。大可不必,事情成了今天這個局面,大家都不想看到,不管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愿意當陳氏資本的執(zhí)行董事嘛馮先生問道。我愿意,只要我等當董事長,啥都行,馮先生,我這人一向懂得感恩,如果您能扶我一把,我做牛做馬匯報您!蘇有容急忙說道。用不著做牛做馬,只需要做你該做的,電話里先說這么多,回到香江后,到我家里來一趟,面談,我有些累了,先休息。您先休息,我回去后,肯定登門拜訪!掛了電話,蘇有容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真的是瞌睡送來了枕頭,不過她知道一點,自己要暫時把陸峰賣掉。對她而,這種事情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她要的是自己能夠重回巔峰,誰如果擋著她的路,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次日,陳氏資本董事會決定,逐步削減這個消息的威力,早上發(fā)布了一則公告,對于陳書鳳之前的錯誤進行追責,由于其不履行執(zhí)行董事長的職務,所以暫停其一切職務。上午七點多,多多已經醒了,追著狗狗院里院外的跑,太陽剛升起,空氣中彌漫草木的清新,那種深吸一口,淡淡的芳香味是二十多年后的工業(yè)化城市所不能感受到的。陸峰搬著小板凳坐在了院子門口,手里端著碗筷吃早飯,朝著多多喊道:回家洗臉梳頭去,這么大個姑娘,跟個瘋婆子似的。就不!多多說完又瘋跑了出去。秀兒打扮漂漂亮亮的出了門,看到陸峰坐在門口吃飯,開口道:上億的大老板也坐門口端碗吃飯啊多少億也得吃飯啊,這么早出去啊陸峰問道。談生意嘛,不能跟你這樣的閑人比。秀兒從包里拿出鑰匙,把車門打開,朝著陸峰道:你也沒買個車沒買,你這車不錯,皇冠啊!陸峰扒拉著飯說道。還知道皇冠啊秀兒嗤笑道:不簡單呢,這車知道多少錢不反正挺貴的,這么大個車,值不少錢!陸峰打量著道。全辦下來七十萬,能把這巷子里一半的小洋樓買下來,這是一棟樓,知道嘛秀兒神色間滿是嘚瑟。江曉燕拿著梳子走出來,站在門口梳著頭發(fā),問道:跟誰說話呢瞎聊!陸峰回道。秀兒,大清早干啥去啊江曉燕看著秀兒問道。談生意唄,不像你,每天早上梳頭,清閑的很,這女人啊,找個好男人太重要了,要不然這輩子就是做飯洗衣服。秀兒大聲道。這話太對了,嫁不好,可不就是每天早起談生意嘛,連個熱乎飯都吃不上。江曉燕調侃道。陸峰用胳膊肘捅咕了她一下,笑著道:別瞎擠兌人。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