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回頭。
梁朝肅穿著深黑緞面睡袍,領口嚴整,他氣勢天然帶有三分凜冽,主導性的,侵占性的鋒銳。
加上他身姿高大魁梧,腿長手長,配上不太好的表情,顯得格外有震懾感。
什么正事
他在屋內聽到了。
王姨心虛,您醒了,我下去催催早餐。
王姨抬步開溜。
連城大駭,王姨等我一下,我說句話跟你一起下去。
王姨猶豫止步,余光瞥梁朝肅,見他似笑非笑,原本陰沉的一張臉,愈發(fā)透出寒意,大早上叫我起來,就是交代我一句話
連城硬著頭皮,快速開口,媽媽要我準備體檢,你把東西給我。
梁朝肅明知故問,什么東西
王姨目光跟著疑惑。
連城用力捏緊手,她想拉王姨當保險,避免梁朝肅近距離接觸。
可有好處,必定有壞處,壞在事清不能說的太明白。
倘若她點明是證件,接下來如何解釋她證件會在梁朝肅手里,在一個嫌憎她的人手里。
你知道的。
不知道。梁朝肅目光犀利,語氣已然不耐,牢記你的身份,不要無事生非。
門嘭的關上,連城神情木然。
王姨嘆口氣,過來拉她下樓。連城,大公子是男人,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在他們眼里,血緣是無解的。
足夠委婉了,連城道謝。
只是王姨理解的兄妹感情,跟梁朝肅警告的感情不一樣。
他是威脅她,牢記禁忌關系見不得人,不要生出一絲招致暴露的舉動。
事實上,連城已經后悔了。
她知道梁朝肅薄情寡義,對她毫無容情,卻因為記憶中寵溺她的哥哥,永遠留有一絲余地。
事實再次證明,梁朝肅對她只有褻玩,沒有感情。
早餐時,梁文菲視線在桌頭桌尾兩點,來回跳躍。
梁朝肅氣定神閑由她看,連城垂頭喝粥,不理她打量。
連城一大早喊哥哥要什么
連城眼皮不抬,繼續(xù)喝粥。
梁文菲表情頓時不好看,目光移向梁母,媽媽,你讓連城準備我們家體檢嗎她一大早問哥哥要證件。
沒有。梁母回應她,媽媽昨晚只要了連城的證件。
梁文菲忽然笑出聲,連城是不是以為媽媽安排你幫忙
找茬生硬,段位太低。
連城心里亂糟糟,不耐應付她,一撩眼皮看她。
梁文菲做好迎戰(zhàn)的準備。
連城又垂下眼,戳碗里的粥。
梁文菲一臉的蓄勢待發(fā),不上不下卡在那,憋漲得發(fā)紅發(fā)綠。
她撂筷子,下狠招,我冤枉你了你不是自作多情,難道是想找理由,乘機討好哥哥
梁朝肅望過來,目光說不上戲謔,還是不屑。
連城握緊筷子。
她不想打低端局,菜逼非往臉上舞。
就算梁朝肅在,她是包子,那也是灌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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