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兒,你怎么了溫柔的呼喚響起,一名美少婦扶著丫鬟的手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
她穿著鵝黃色的拖地長裙,烏黑的發(fā)高高梳起,露出保養(yǎng)得當?shù)拿利愋∧?精致的發(fā)髻上簪著流光溢彩的華盛,映的她整個人更顯雍容華貴,見謝翎槿哭的傷心難過,她好看的柳眉輕輕蹙起:槿兒,誰欺負你了
謝翎槿看著她慈愛的目光,心里涌上濃濃的委屈,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撲進她懷里,嚎啕大哭:姑姑,槿兒一不小心……險些傷到父皇……父皇生槿兒的氣……不理槿兒了!
姑姑!這名女子是賢王妃!
沐雨棠挑眉看向美少婦,只見她圓圓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和謝翎槿非常相似,兩人站在一起,完全驗證了那句俗語,侄女像姑。
她抱著謝翎槿,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你父皇那么寵你,哪舍得怪你,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才會不理你,等他氣消了,一定會主動來見你的……
謝翎槿搖搖頭,哭的梨花帶雨:這次不一樣,槿兒傷父皇傷的重了……她有很多種方法對付謝翎月的,怎么就用了最愚蠢的一種呢她沒傷到謝翎月半分,卻險些葬送她和父皇多年的父女情份,真是氣死人了。
賢王妃看著她哭腫的眼睛,眸底浮上絲絲心疼,素白小手輕捋著她烏黑順滑的頭發(fā),溫聲安慰:槿兒不哭,等過幾天,你父皇氣消了,姑姑親自帶你去見他,保證讓他繼續(xù)寵愛你這個寶貝女兒。
真的謝翎槿抬頭看向賢王妃,淚珠滾動的眼睛里閃著濃濃的希冀,就像一只可憐的小動物,害怕被人拋棄。
賢王妃看得眼睛一酸,微微笑道:姑姑什么時候騙過你。
謝謝姑姑。謝翎槿喜笑顏開,可愛的小臉上凝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賢王妃美眸里浮上淡淡的寵溺,拿著絲帕輕輕擦去淚珠,柔聲道:你獨自一人在府里,也沒人照顧,不如,隨姑姑去賢王府吧,姑姑命人做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蓮子羹。
好啊,好啊。謝翎槿挽著賢王妃的胳膊,笑嘻嘻的撒嬌:好久沒吃過姑姑府上的糕點和香粥了,槿兒都有些想念了呢,咱們快回府吧。
你啊,就想著吃。賢王妃親昵的點了點謝翎槿的鼻尖,任由她拽著快步前行。
看著兩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沐雨棠眨眨眼睛:賢王妃對康王爺可真好。
是啊,賢王妃對康王爺,就像對親生女兒那樣異常寵愛,每月十五,賢王妃都會接康王爺去賢王府住上一兩天……莫非接過了話,謝翎月也是賢王府的侄女,可賢王,賢王妃都對她很冷淡,連對謝翎槿百分之一的好都沒有,雖然謝翎月并不在意,但他這做臣子的,還是想為她報報不平。
真的沐雨棠目光一凜:從小到大,每月接送,從不間斷
不是。莫非搖搖頭:以前,賢王妃只是偶爾請康王去一次賢王府,大概從一年前開始,賢王妃頻繁的請康王爺入府,十幾個月了,從未間斷過……
沐雨棠清冷的美眸微微瞇了起來,謝翎槿的眼睛,下巴和賢王妃長得像,賢王妃寵她,疼她說得過去,不過,謝翎槿是開造了王府的王爺,又不是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就算賢王妃要和她敘姑侄情,也沒必要讓她去賢王府去的那么勤吧。
王妃,王爺都走出驛館了,你還在這里磨磨蹭蹭的,作死??!氣憤的喝罵聲傳入耳中,沐雨棠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管教嬤嬤正揮著鞭子痛打一名女子,女子穿著粗布衣服,雙手抱頭,邊躲閃鞭子,邊苦苦求饒:嬤嬤饒命啊,奴婢一定走快些……
沐雨棠蹙蹙眉:貴族夫人,千金出門,不是都只帶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嗎賢王妃怎么帶了粗使嬤嬤出門
蕭清宇瞟了那女子一眼,淡淡道:你仔細看看那粗使嬤嬤是誰!
我認識她沐雨棠將信將疑的凝神望去,只見女子微微枯黃的發(fā)微微散向兩邊,露出一張慘白、憔悴的臉。
沐雨棠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花姨娘,怎么會是她
賢王看不上無權(quán)無勢的張清憲,準備給宇文曦另外找個夫君,便將她有孕一事瞞了下來,宇文曦不必再嫁給張清憲,便準備整死他們母子。蕭清宇清清淡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沐雨棠挑眉看向花姨娘,只見她粗布衣衫被打出一道道長口子,點點血跡暈染開來,映得她面色更加蒼白,她的鞋子比正常人的大了一圈,鮮紅的血和著濃稠的黃水滲出鞋面,非常滲人。
腳傷的這么重,看來宇文曦是真的讓她從青龍國驛館,一路走來了烈焰國賢王府,上千里的路程,就算是一名正常男子,也會把腳走出血泡,磨出重傷,更別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花姨娘了,宇文曦這么做,完全是在狠狠折磨花姨娘。
蕭……張清憲怎么樣了
在賢王府地牢里。蕭清宇聲音低沉:賢王派了專人‘照顧’他,每天打他幾鞭,踢他幾腳,再割他幾塊肉,卻不給他上藥包扎,他的傷口已經(jīng)全部潰爛了,散發(fā)著陣陣惡臭,慘不忍睹。
親生女兒被張清憲欺負了,身為父親的賢王便狠狠折磨張清憲,為自己女兒出氣,昔日風光無限的祁王府二公子,淪落到現(xiàn)在這副模樣,出人意料,卻在情理之中,誰讓他們貪心不足了。
蕭天凌坐在不遠處,將兩人的談話盡收耳中,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瞬間又恢復如常,抬頭看向謝翎月:靖王爺三日后選駙馬
是的。謝翎月點點頭,嘴角彎起一抹極淺的笑意:三天后在飛雪玉花臺舉行擂臺招親,貴賓席已經(jīng)準備妥當,諸位可要賞光。
一定,一定!使者們笑呵呵的應下,他們提前來烈焰國,就是想看看烈焰國奇特的招婿儀式,貴賓席位置佳,視野好,求之不得的好地方,他們當然不會推辭。
沐雨棠目光閃了閃,湊近蕭清宇,壓低了聲音道:謝翎月,謝翎槿招駙馬那天,剛好是十五!按照慣例,謝翎槿會被接到賢王府過夜。
是嗎真是巧。蕭清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黑曜石般的眼瞳閃爍著別人看不懂的神色。
飛雪玉花臺座落在步行街盡頭的廣場上,專為公主招駙馬而設,四周鮮花緊簇,藤蘿掩映,布置的十分雅致,映著擂臺后的姻緣樹溢發(fā)青翠、挺拔!
吉時將近,皇帝在太監(jiān),侍衛(wèi)的簇擁下走進了飛雪玉花臺正對面的二樓雅間。
賢王正等在房間,見皇帝進來,恭聲道:稟皇上,飛雪玉花臺已布置完畢,隨時可以開始招婿。
有勞賢王了。皇帝輕輕說著,施施然來到窗前,透過半開的窗子,看向潮水般涌來的男男女女,公主選夫,二十年一次,好奇心重的百姓們,自是放下手中活計,紛紛跑來觀看。
這是微臣應盡之責,不敢居功。賢王低低的說著,目光閃了閃:皇上,此次選婿,是否讓康王先選
為何皇帝目光一凜,不解的看著他。
眾所周知,姻緣樹上共結(jié)五十五顆姻緣果,喻意執(zhí)吾之手,與吾偕老,以往都是一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