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奚禾如獲大赦,立刻轉了身想要先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有些不耐的收回目光,眼睛似乎被什么閃了一下,于奚若愣了愣,定睛看過去,卻見那丫頭已經小跑到拐彎處,眼看就要消失在視線里了。
站?。∷涞恼酒饋?厲聲道。
被嚇了一跳,于奚禾定定的站在那兒不敢動,瑟縮著肩膀,姐……
然而于奚若并沒有理她,三兩步走過去,站到她的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確切的說,是盯著她的臉頰龐。
被她盯得心里發(fā)虛,于奚禾下意識的抬了抬手,摸到自己的耳朵——
心里咯噔一下,姐,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摘……
哆哆嗦嗦的要把耳釘給摘下來,然而于奚若的動作比她還快,氣勢洶洶的上手一扯——
??!她吃痛的慘叫,耳朵上已經是血淋淋的。
于奚禾疼得全身發(fā)抖,卻不敢哭出聲來,眼淚在眼睛里打轉,看向面前女人的目光滿是驚恐。
看著手指上捏著的那個小東西,她心頭一股怒火在燃燒,抬手就要扔出去。
不要啊姐,那個是司承業(yè)送的!于奚禾驚叫一聲,讓她的動作硬生生停了下來。
你說什么!
兩雙相似的眼睛對視著,一雙是憤怒冒火,另一雙是驚慌失措,于奚禾真的很怕她,怕到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地縫里去,可又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面對著她。
姐姐,那個是……是司承業(yè)送的。他一定要送我東西,我,我沒辦法……
聲音越來越小,于奚若則是越聽火越大,他送的!他送你就要我沒有打耳洞你不知道嗎耳洞也是他讓你打的!
想了想今天的場景,于奚禾點了下頭,又搖搖頭,不是,是我……我,姐姐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戴了,我以后都不戴了,你不要扔。
看著她的眼睛,她又很快補充了一句,如果扔了,到時候他會懷疑的。
你以為,不扔就沒事了嗎冷冷的睨著她,突然一抬手。
于奚禾以為她要打自己,嚇得一躲,但于奚若卻只是撩起了自己的頭發(fā),露出光潔干凈的耳廓來,看看,看看!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把你變得跟我一樣,你以為很容易嗎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去打的耳洞,現在你讓我怎么辦,怎么辦??!
她的嘶吼聲讓于奚禾不敢吭聲,盯著她的耳垂發(fā)呆。
恍惚間,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很多事。
似乎在那模糊的印象里,自己還是可以梳起小辮子,還可以涂漂亮的指甲,甚至磕了碰了都沒關系,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自己的身體便不再是自己的,不但一一行要模仿姐姐,甚至從頭發(fā)絲到腳指甲都不是屬于她的。
于奚若剪什么發(fā)型,她就得一模一樣。
于奚若受了傷會留疤,她就得在一樣的地方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