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信么。徐牧臉色無語。一個在恪州經(jīng)營多年的世家大佬,為了后路,肯定會埋著不少的手段。
給我一些時間,我鬧出動靜,讓多疑的北渝小軍師,和米道徒狗咬狗。等東萊再亂,成都城里的那位小袁王,便有了大作用。
老黃,你為什么要這么幫我。
按道理來講,我糧王黃氏,也算得富貴世家。但不知為何,還是想你來這里。關(guān)于這種問題,莫說是我,連我的兒,也是一樣的回答。
從古至今,百姓揭竿之事,屢見不鮮。但我從未見過,像蜀王這樣,明明是起于微末,又無背景,卻能走到這一步。西蜀不像北渝,若是打個比方,西蜀便如一塊堅木,沒有食木蟲,也沒有裂紋。而北渝雖然是塊鐵板,但這面鐵板,卻藏著很多的銹。
徐牧露出笑容。約莫又想起了前些年,這位恪州家主,是最喜歡拔老參送禮的。
還有一事。黃道充沉默了會,繼續(xù)開口。
米道徒的幕后,是北面的人。
徐牧怔了怔,關(guān)于這些,他已經(jīng)查出來。但從老黃嘴里聽到,多少還有些驚奇。
柔然已經(jīng)被打碎王庭,北狄被攪得焦頭爛額,余下的,便是那一支,新崛起的異族了。
什么族
沙戎。
中原有王朝交替,塞外也會有,并不奇怪。更多的情報,我暫時沒有打聽到。先前派出去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黃道充起了身,看了眼天色,似乎準(zhǔn)備要離開。
下一次,我便不親自來了。我會安排心腹,給蜀王送信。你我見面的事情,若是被北渝發(fā)現(xiàn),便是一場大禍。
敬蜀王。黃道充捧起酒碗,仰頭一口飲盡。
徐牧沉默了下,也仰起頭,將酒灌入嘴里。
來的時候,選了些上好的刺參,給蜀王補補身子。說著,黃道充真從懷里,摸出了一個精致木盒。
刺參,即是海參。
蜀王該猜出來,我如今藏在哪兒了。南海那邊,我亦會幫著蜀王,多留意一番。
黃家主,客氣了。
和蜀王交道打多了,見面不送個禮,心里總覺得不舒服。黃道充笑了笑,又拿起地上的扁擔(dān),真像個老樵夫一樣,慢慢扛了起來。
拜別蜀王。
黃家主一路保重。
徐牧知道,像黃道充這樣的人,沿途回南海,肯定會有人保護。但不管如何,這位老相識,當(dāng)真是用心了。
他捧著木盒,打開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頭的海參干,皆是肥碩無比。
孫勛,等會將這東西,拿去給喜娘那邊,告訴她小火慢燉。
徐牧重新抬頭。
夕陽之下,黃道充的人影,在過了溪河之后,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直至轉(zhuǎn)入密林消失不見。
等等。
徐牧忽然想到什么,將遞給孫旭的木盒,又拿了過來。待翻開底層,不自覺間,他露出了歡呼的笑容。
不愧是老黃。將糧王在西蜀一帶,藏著的不少糧倉,都標(biāo)注在了一張地圖之上。雖然不算太多,但這些糧草,足以再募一輪新軍了。
可愛的老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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