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揍崔蝎兒一頓是真的,這會子心慌也是真的。
胡麻可不想惹事,只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性,這個崔蝎兒天天這么陰陽怪氣的針對,不回應(yīng)一下指不定惹出大事。
再加上,這家伙的針對,可不只是嘴上,早上分白太歲,每次都克扣自己的,雖然與現(xiàn)在自己每天的伙食相比,這一點白太歲無足輕重,但這玩意兒可是自己的命,一個銅板那也是錢啊……
與其磨磨蹭蹭,不如一勞永役。
但就算這,胡麻也是先說服了小紅棠,讓她暗地里幫著自己下手,想著給這家伙揍一個鼻青臉腫,長點教訓(xùn)。
可是,這家伙不是莊子里除二爺外最厲害的么
怎么這么這么脆
周圍小伙伴還慌著神時,胡麻就已經(jīng)急急沖出了莊子外,把摔進了酸棗叢里昏迷不醒的崔蝎兒拖了回來。
看著他那張蒼白的面孔,一邊大叫著讓別人去林子里喊二爺回來,一邊又是掐人中,又是給他做心肺復(fù)蘇,急出一身冷汗,就差給他跪下了。
"怎么著了"
莊子外面,很快就響起了二爺?shù)捏@叫,他本就是巡完了林子回來,正趕上了報信的。
一看這莊子里的場景,見鬼般看了胡麻一眼,慌忙喊著:"快拿黑油膏來。"
肉山并不是所有的肉都可以用來吃,比如黑太歲,吃了會生病,甚至中毒。
但是黑太歲也不是沒用,割下來,加入各種山里采的草藥,可以煉成一種油膏,名字就叫黑油膏,用來治外傷再好不過。
二爺這里別的東西都缺,惟獨這黑油膏備了很多,就是用來讓這些小子們大膽的廝斗練把式的。
黑糊糊類似豬油一樣的油膏,二爺抓了一把,撕開崔蝎兒的上衣,在胸膛上揉搓著。
他這手法倒比胡麻那好使,不一會,崔蝎兒喉嚨里呻吟了一聲,慢慢醒轉(zhuǎn)了過來,但一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一臉擔(dān)憂望著自己的胡麻,頓時臉色驚惶,大聲的叫了起來:"有鬼,有鬼。"
"別他娘的丟人現(xiàn)眼了,扶床上歇著去。"
二爺憤憤的朝他腦袋上抽了一巴掌,差點又把人給抽回去。
有沒有鬼不重要,但跟著二爺學(xué)本事的,居然怕鬼怕成這樣,才是胡鬧。
"你跟我過來!"
二爺讓人將崔蝎兒扶回了房間,才起身瞪了一眼胡麻,轉(zhuǎn)身向堂屋里走了過去。
胡麻也是心下惴惴不安:"這是要挨訓(xùn)了"
卻不料進了屋里,二爺轉(zhuǎn)身就把門一關(guān),猛然轉(zhuǎn)身看向了胡麻,一臉驚奇:
"你是怎么把他打暈的"
"……"
"我……"
胡麻有些反應(yīng)不及,小心道:"用了一點小小的策略……"
"不是說這個。"
二爺緊張的道:"我是說,這小蝎兒跟了我快三年了,血食礦都下過一回了,爐火極旺,人也聽話,家里給他說了媳婦,他連女人的手都不敢牽,你怎么就能把他給打暈了過去"
"甚至爐火都差點散了!"
"……"
"就這么打的啊……"
胡麻也有些說不清楚,比比劃劃的,形容了一番。
二爺臉色沉了下來,微一沉吟,忙叫了胡麻過來,伸手抵在了他的小腹上:
"行功!"
"……"
胡麻不知所以,也不敢怠慢,只能按著平時的行功方法,運行起了身體里的火氣。
這一下子,小腹位置的火爐,如果只是一堆通紅的碳,那么他現(xiàn)在這一行功,便像是一下子給這爐子里灌起了風(fēng),那碳頓時齊齊大亮,轉(zhuǎn)而又竄出了熊熊的火苗。
他只覺身體瞬間變得滾燙,尤其是二爺?shù)氖值种奈恢?更是散發(fā)出了一股子火氣,將二爺手掌都彈開了。
"我的娘嘞……"
二爺后退了幾步,聲音都像是有些呻吟:"你這爐子怎么燒的這么旺"
"這……"
胡麻哪能回答得了這些,疑惑道:"這就很旺了"
"燙手了都,還不旺"
二爺人都有些風(fēng)中狂亂了,才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看著胡麻:"平時,婆婆除了讓小紅棠給你帶饅頭,帶好吃的,還帶了別的"
胡麻知道二爺已經(jīng)想到了,糾結(jié)了一下,迎著這雙大眼睛,小心點了點頭。
二爺聲音微微發(fā)顫:"不是每次都帶了青太歲吧"
胡麻剛想點頭,便從二爺?shù)谋砬檫泼隽耸裁础?
如今的二爺,雖然是在向自己確認(rèn),但看他的表情便可以知道,從這火候深淺估摸,他其實已經(jīng)猜到小紅棠每天給自己帶了什么了。
想到了二爺與婆婆的關(guān)系,此時再明顯的撒謊,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因此他只是沉默著,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我的天啊……"
二爺緩緩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聲音都變調(diào)了:"婆婆這是把太歲老爺請家里來了嗎"
……
……
"二爺這是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