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非霧閣的時候,蕭靖琳怕任瑤期緊張小聲安慰她道:你別怕,祖母她雖然性子清冷,卻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頓了頓又道,無論如何還有我在呢。
任瑤期心里倒是說不上緊張害怕,再艱難的時候她都過去了,只是她也很想要知道云太妃的態(tài)度,畢竟云太妃是蕭靖西的親祖母,與老王妃是不一樣的。
非霧閣里點著檀香,又似乎夾雜了一些薄荷香,很醇厚清爽的味道,令人醒神。云太妃的侍女帶著蕭靖琳和任瑤期從明間進去掀開了右面的雕花竹簾子。
任瑤期一進右次間就看到云太妃坐在上首那張黃花梨藤面雕刻三星拱照圖案三圍屏圍子的羅漢床上,她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換了一身,依舊很樸素。見她們進來的時候便淡淡地看了過來,沒有什么表情的樣子。
蕭靖琳帶著任瑤期上前去給云太妃行禮,任瑤期低著頭一絲不茍地做完了動作,然后云太妃的侍女便引著她們坐下了。
屋子里一陣安靜,云太妃沒有說話。
蕭靖琳看了云太妃一眼,主動開口道:祖母見這非霧閣是不是變了樣子了
云太妃淡淡地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蕭靖琳又道:祖母好些年沒有來了吧前幾年父親命人將溫泉山莊修葺了一番,非霧閣也改了好些地方,祖母還習慣吧
云太妃這才轉(zhuǎn)頭看了蕭靖琳一眼,皺眉道:我不習慣你突然這么多話。
蕭靖琳:……
于是又是一片靜默。
就在任瑤期想著自己是不是該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云太妃突然對任瑤期說道:你與文放是怎么認識的
云太妃此話一出,任瑤期和蕭靖琳都差點變了臉色。
蕭靖琳連忙道:祖母——
云太妃卻是抬手淡聲制止道:沒有問你,你好好坐著。
蕭靖琳皺了皺眉,卻也無計可施,不由得擔憂地看了任瑤期一眼。
任瑤期很快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并沒有太久的猶豫便坦然道:我祖母與云家老太太是同族姐妹,云二公子算是我遠房表兄,他年少時曾在任家住過一段時日。這些即便任瑤期不說。云太妃也會知道。
云太妃看了任瑤期一會兒,不置可否的模樣。
任瑤期有些摸不準云太妃的意思,云太妃叫她過來突然提起云文放的事情肯定是聽到了些什么,云太妃這是要發(fā)難不成只是無憑無據(jù)的,云太妃要怎么發(fā)難她與云文放之間本就什么也沒有,云文放也許久沒有露面了,甚至親事都定下了。
任瑤期并不知道云文放被蕭靖西打傷了的事情,蕭靖西沒有告訴她,云家更不會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正在這氣氛尷尬的時候,云太妃的侍女進來稟報蕭二公子來了。
任瑤期愣了愣。云太妃若有所思地看了任瑤期一眼。
蕭靖西進來的時候并沒有往任瑤期這里看。他像是普通兒孫一樣上前來給云太妃行禮問安。
云太妃皺了皺眉頭:你最近不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嗎今兒怎么有空過來了
蕭靖西面色不變地笑道:祖母來了。孫兒自然是要過來請安的。
云太妃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地道:你這請安的時機倒是抓得巧。
蕭靖西聞也不辯駁,只是沖著云太妃笑了笑,面上還帶了些被長輩拆穿了的靦腆之色。
云太妃見狀倒是沒有再為難他。擺手讓他坐下了。
蕭靖琳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對蕭靖西的裝相十分鄙視,她覺得蕭靖西估計連靦腆兩個字是怎么寫的都不知道。
蕭靖西這才將視線放到了屋里其他人的身上,笑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屋里眾人:……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們聊得開心了睜眼說笑話也要有個度吧!
云太妃瞥了蕭靖西一眼,低頭喝茶去了。
蕭靖西完全不怕冷場,他開始很有技巧地與云太妃聊起天來,雖然云太妃基本上沒有怎么開過口,不過屋子里的氣氛卻是被他帶得不知不覺地松快了起來,對于蕭靖西的這項本領(lǐng)。蕭靖琳自嘆不如。
眼見著所有人都被蕭靖西牽著鼻子走了,云太妃終于將手中的茶碗不輕不重地放了下來淡聲道:我不喜歡管閑事,這些年也沒有管過什么閑事。你們?nèi)羰嵌家姴坏梦艺f話,我便什么話都不說就是了,我在府里一年到頭也住不了幾日。
云太妃這一番話說出來。就連蕭靖西也不得不放軟了語氣道:祖母管的自然不算閑事。
云太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問你,君子娶妻的標準當是什么取賢還是娶才品性重要還是容貌重要
這話問出來,屋里不由得靜了靜。云太妃穿著雖然樸素,但是面無表情地問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卻是有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壓。
蕭靖西絲毫不被這股威壓所影響,他低頭想了想,然后笑道:君子娶妻的標準孫兒不知曉,不過凡俗之人都想要娶德才兼?zhèn)淙菝搽p全的女子為伴侶。
德才兼?zhèn)淙菝搽p全云太妃似笑非笑地看了蕭靖西一眼,口氣倒是不小,你找到了嗎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