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我開始琢磨今后應(yīng)該怎么辦今后的一切,包括我說話的樣子,都是一個空白,我什么都得想好。
最早升起的一個念頭,是想脫光了去外面跑一圈,反正不是我自己的臉,我可以做無數(shù)以前怕丟面子而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說,闖女廁所、頭上頂個痰盂之類的。但隨即擺脫了這個念頭。
我戴上面具的目的,是為了讓三叔所有的盤口再重新整合起來,提出所有還可以提出的資源,用來營救悶油瓶他們。這是我唯一的目的,但我首先要做的是不可以被識破。
我的聲音沒法偽裝,這需要專門的訓(xùn)練,想也不可能我自己殺到他們的中間,嬉笑怒罵把他們都搞定。我又不是影帝,以我的這種氣場,肯定幾分鐘就會被識破的。
這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敵,還得得了便宜賣乖。最好的情況是,我不用和他們正面沖突,我只需要遠(yuǎn)遠(yuǎn)地讓他們看一眼,然后使用一個代人。
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必須得到潘子的幫忙,只有他熟悉三叔和三叔下面人的秉性,但是,我真的不想把潘子再拖下水。
他應(yīng)該走出來,至少應(yīng)該在出口徘徊,不應(yīng)該再走回去了。
但除了潘子之外,還有誰可以幫我呢我想來想去,想不出任何一個人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了三叔,我在這個圈子里真的一無所有。我拿出手機(jī),一個一個名字看下來,就發(fā)現(xiàn)短短幾年,一切都不一樣了。
最后,還是撥到了潘子的那一欄上,我閉上了眼睛,說了聲對不起了,就撥通了他的號碼。
潘子應(yīng)該還沒有回來,否則他一定會打我的電話,外面是傍晚,不知道他今天又遭受了如何的揶揄,也不知道他看到我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很好玩,但是同時,又覺得有一種無法抵御的低落。
在電話里我沒有跟他說具體的事情,只說我想到一個辦法,他的聲音還是很沉著,但透著無比的疲憊,我們約了一個地方見面。
我翻身起床,從衣櫥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那是那個姑娘給我的,是三叔喜歡穿的那種帶點(diǎn)古風(fēng)的外套。我脫掉了我的t恤,換上了那套衣服,心說小花的服務(wù)真的很周到,非常合身。
想著我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謝謝。但是沒有回音。
走出門口的那一剎那,我有意挺了挺腰板,提醒自己,出了這個門之后,我就是另一個人了。但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不用刻意,走在路上,我的步伐自己變了,路過大堂的時候,我照了一下衣冠鏡,發(fā)現(xiàn)我的眼神里,透著一股異常的冷冽。(未完待續(x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