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聽說話的口音,應(yīng)該是那個把自己綁過來的出租司機,那種南方普通話,在謝東聽來總是有點可笑。
走吧,過去看看。四姐道,
謝東的肩膀上被老八狠狠推了一把,踉蹌了一下,但并沒有跌倒,他連頭都懶得再回,將手里的旅行袋往地上一扔,邁步朝前走去。
帶上吧,就算是給你燒的。老八在身后說了一句。
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樹林深處走去,沒走幾步,劉勇的兩條腿就軟了,出租司機薅著他的后脖領(lǐng)子,一路拖著他前行,最后在一個坑邊停了下來。
借著手電光,謝東往坑里看了一眼,卻忽然感覺有點奇怪,這個坑挖的并不大,應(yīng)該埋不下兩個人。唉!這天寒地凍的,挖坑也不容易,估計干活的人也偷懶了吧,他默默的想道。
四姐,錢我不要了行嗎,你就饒了我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一輩子把這個事爛在肚子里。劉勇哭著說道。
四姐沒有回答。倒是老八走到坑邊,拿著手電往里照了下,有點不滿的對出租司機說道:這坑挖得不夠大吧,你們倆太不專業(yè)了。
這坑挖的正好。四姐冷冷的說一句,隨后就是砰的一聲槍響,林中的夜宿的鳥兒被驚飛了一片。
謝東被這聲槍響嚇得一縮脖子,一秒鐘后,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老八躺在坑里,在手電的照射下,鮮血瞬間便將坑底的凍土染成一片殷紅,出租司機跳進坑里,伸手在老八的頸動脈上摸了摸,然后朝四姐點了下頭,隨即踩著他的尸體爬了上來,從旁邊拿來一把鐵鍬,三下五除二便將坑填實了。他又在上面踩了踩,其余的人將周圍的積雪推過來,片刻之后就恢復(fù)了原樣。
今天晚上有大雪,下過之后,就沒有一點痕跡了。他拍了拍手上沾的雪,笑著說道。還是那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聽著非常別扭。
明年春天,沒準還能長棵樹呢。四姐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后轉(zhuǎn)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謝東和劉勇,微笑著道:跟我回去,還是在這兒替他守靈
還沒等謝東說話,劉勇已經(jīng)一躍而起,連滾帶爬的往林子外跑去。
我跟你說過的,聰明人都應(yīng)該活下去。四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回去的路上,劉勇負責(zé)開車,他似乎還沒從剛剛的恐懼中緩過來,車開得東一把西一把的,好幾次差點撞在路邊的樹上。
四姐坐在副駕駛上,面沉似水,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在想著什么心事。他則一個人坐在后座上,望著前方無盡的黑暗發(fā)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雪花紛紛飄落下來,在車燈的光影里盡情飛舞,他忽然想起了剛剛出租司機說過的那句話,不由得回頭望去,卻只見夜色茫茫和漫天的鵝毛大雪。
再次回到駐地,三個人進了房間,四姐脫了外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顯得異常的疲憊。兩個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靜靜的站著,等候發(fā)落。
坐下吧。四姐道:說一說,你們倆有什么打算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還能有什么打算難道不就是回國嗎
見倆人一頭霧水的樣子,四姐笑了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可以考慮跟我走,我給你辦一個新身份。
我想回國,行嗎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當(dāng)然可以,但是只能是你們自己回,我可以幫忙找個向?qū)?但進出國境的時候,你們也許會被捕,那我就沒辦法了。
那我也想回去。他說了一句,聲音雖然不高,但卻異常堅定。
怎么,害怕我四姐冷笑著問了一句。
不是,謝東低著頭,想了想又接著道:你放心,回去了,我也保證什么都不會說的。
四姐突然笑了,笑得很放肆。
說了也無所謂,沒人找得到我,我早就有了新護照,那些錢已經(jīng)在地下錢莊洗白了,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成了某個小國的首富,甚至競選個總統(tǒng)啥的也是可能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