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里,唯有香薰燈散發(fā)出暖黃色的光,從香薰器里噴灑出的雪白水霧,將馥郁的香氣擴散到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倒在地上的沈音音不省人事,墨色的長發(fā)猶如海藻般,彎彎曲曲的散落在她身上。
她像是遭受詛咒,被藤蔓覆蓋的女妖,蒼白的容顏被一層薄冰籠罩著。
她的眉心擰出了深刻的川字痕跡。
即便失去了意識,身心俱疲的疼痛感依舊在沈音音的身體里持續(xù)蔓延。
她的手機屏幕,顯示著她撥打秦妄電話的界面。
沒一會,手機屏幕黯淡了下去,屏幕上顯示的"秦狗"兩個字,就這么消失在了黑暗中。
房間外面,響起薄晏西和傭人的爭執(zhí)聲。
"晏西少爺,老太太交代過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秦三爺和酒酒小姐。"
"晏西少爺,您不能進(jìn)去啊。"
"音音在里面,讓我進(jìn)去!"
"誰還敢攔我你們想被解雇嗎!"
憤怒的薄晏西推開傭人,他闖入薄酒酒的房間里。
他下意識的回避床上的場面,只低頭看到沈音音倒在地上。
"音音"
薄晏西立即上去,把沈音音抱了起來。
失去意識的女人倒在他懷里,細(xì)碎凌亂的發(fā)絲散落在沈音音皙白的臉龐上,薄晏西發(fā)現(xiàn),她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薄晏西有些不敢伸手,去觸碰沈音音了。
懷中的女人像布滿裂痕的瓷器,仿佛稍稍一碰,就會破碎。
"音音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薄晏西聲音暗啞,焦急著在詢問,可沈音音卻沒法給他任何回應(yīng)。
薄晏西打算帶沈音音先離開這里。
他把沈音音抱了起來,不經(jīng)意間,他還是借著晦暗的光,瞥見了床上的場景。
雖然沒把床上的人看的清晰,但床上躺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他是能分辨出來的!
有些懵了的薄晏西,往周圍看去,房間里除了沈音音外,就只有薄酒酒一個人了。
秦妄他人呢
薄晏西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他詢問守在房間門口的傭人。
"秦三爺呢"
傭人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三爺不是在里面嗎"
薄晏西眉頭蹙起,"秦三爺根本不在里面!他什么時候離開的,你們不知道啊"
薄家的傭人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傭人就說道:"我們從來沒見到,秦三爺從酒酒小姐的房間里出來,他怎么會不在酒酒小姐的房間里面呢"
傭人們也無法解釋,秦妄為什么不在薄酒酒的房間里。
薄晏西擰著眉頭,秦妄不是從正門離開,就是跳窗走的吧畢竟這里只是二樓,稍有身手的人能輕松應(yīng)對。
薄晏西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沈音音的情況,秦妄在中了藥的情況下離開了,這不是他需要去考慮的事。
薄晏西不再和傭人們廢話了,他抱著沈音音往外走,"快聯(lián)系秀清醫(yī)生,讓她過來一趟。"
薄家有自己的私人家庭醫(yī)生,平時有什么頭疼腦熱,就會找家庭醫(yī)生來幫忙看看,薄晏西吩咐傭人,去把女醫(yī)生找來。
他將沈音音抱進(jìn)自己的房間里,把沈音音放在沙發(fā)榻上。
薄晏西伸出手,將散落在沈音音臉頰上的細(xì)發(fā)捋到她耳后。
他注意到了沈音音耳朵上的流蘇耳墜,沈音音平時很少戴耳墜的,除非要出席晚宴,但她只要一離開晚宴會場,就會把首飾都摘下來。
她騎機車過來,都還戴著這副耳墜,看來她是很喜歡這副流蘇耳墜了。
"音音……"薄晏西輕喚了她一聲,嗓音綿長繾綣,他垂眸注視著沈音音蒼白的小臉,眼里流露出緊張關(guān)切的情緒。
沒一會,薄家的家庭醫(yī)生來了,于秀清俯下身去,查看沈音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