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黑暗天幕降臨,陸仙府內(nèi)仍喧鬧、混亂。
唯獨(dú)只有云逍家里這座小院,平靜、安寧,有溫情。
小院內(nèi),三人圍在一座小火爐旁。
又是一頓晚餐。
從外面回來后,玉娘忙前忙后,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夜里,她破天荒的也喝了些小酒,一直在念叨:"這么好的日子,要是大安回來就好了。"
"他這當(dāng)哥哥的,到底哪里去了??!"
念著念著,她在醉意之中昏昏睡去。
就算睡著了,仍然面帶笑意,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寧。
云逍將她送回到房內(nèi),再回到庭院里。
那白裙少女正用雙手托著臉蛋兒,靠在桌上,小臉蛋兒醉紅,甜甜的看著他。
"哥哥,你穿仙甲,真帥。"憐曦呢喃笑著說。
從司天府回來,云逍就一直穿著,倒是忘記脫了。
路上一直有人喚自己禁仙大人,玉娘很受用。
人活一輩子,有時(shí)候就是為了一天。
這一天對她而,人生值了。
而今她睡去,云逍便撤了仙甲,對憐曦道:"咱倆再喝些"
"喝不下了。"憐曦醉意朦朧道。
"看看這是什么"云逍在她旁邊坐下,從乾坤袋當(dāng)中拿出了些酒壺。
"虎鞭酒"憐曦動(dòng)了動(dòng)粉色的瓊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問。
"從混元仙墟收刮來的。"
云逍笑著的時(shí)候,就給憐曦開了一壺,放在她的玉手上,道:"今天是我當(dāng)仙官的日子,以后咱也是天庭里有背景的人了,陪我再慶祝慶祝。"
"只是個(gè)正式身份而已,你又不是真正在乎。"憐曦撇撇嘴,然后說道:"人家還沒身份呢,每天還得讓你金屋藏嬌。"
"快了。"云逍端起酒壺,往她手上的酒壺一碰,微笑道:"小曦,而今我們身在異鄉(xiāng),身負(fù)家鄉(xiāng)寂滅之任,終于取的些進(jìn)展,碰一個(gè)。"
當(dāng)上禁仙后,起碼他能動(dòng)用司天劍舟穿梭大道仙境,偷回天星凡界了。
這是搞到定界神針的第一步!
"嗯嗯!"
火光獵獵之下,憐曦臉蛋上泛著晶瑩的光,她與云逍干了一壺,喝完之后,一雙美眸更是進(jìn)入迷離的狀態(tài),嘴上掛著暈乎乎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傻氣。
"再喝。"
云逍雙目微熱看著她,將一壺壺的虎鞭酒送到她的眼前。
"繼續(xù)喝。"
夜幕越深,而庭院里的燭火,卻越來越亮。
"喝不下了,哥哥。"憐曦窩在了他的懷里,輕輕哼著,身子和臉蛋都是燙呼呼的。
"仙路逍遙一壺酒,紅塵相伴知心人。"云逍輕拂著她側(cè)臉上的碎發(fā),在她耳邊輕聲道:"良辰美景,佳人在懷,可敢貪杯"
"不貪了……"
憐曦說完這一句,便用小手環(huán)住他的腰部,臉蛋貼在了他的肚子上,昏昏睡去。
大約小半晌,她便睡得香甜,嘴角彎彎,手指攥緊了云逍的白衣,夢里笑得很甜。
云逍就這樣看著她,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凝重。
而這凝重之中,又有著揪心的掙扎。
"你說過,如果現(xiàn)在不辦,以后就再也辦不到了。"藍(lán)星幽幽道。
云逍閉上了眼睛。
眼前黑幕之中,那天界龍椅上的白衣倩影,再度撞入眼簾。
云逍一劍刺穿了她的心臟!
她在掙扎之中,眼神黯淡的看著自己,問道:"還能相見嗎"
那是一種心碎的感覺。
每每想起,云逍心中都有萬千的遺憾和不甘心。
"她們,一定是一樣的……"
抱著這樣的決心,云逍深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個(gè)渡厄體在哪里
他不知道。
或許可能再也不會(huì)碰上。
就算碰上,可若她又是一個(gè)憐曦呢
怎么舍得
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
云逍在黑夜之中,內(nèi)心如烈火滾動(dòng)。
"辦!"
他做出了決定。
于是,他第一時(shí)間伸手,將憐曦懷里那巴掌大的小白虎給討了出來。
"干啥"柚子瞪眼道。
"讓這兩位哥哥帶你出去玩一玩。"云逍說著,將它放在小黑獸眼前。
小黑獸伸出爪子,將小白虎抱住。
赤月張開血盆大口,嘿嘿道:"小妹妹別怕,哥哥帶你去抓魚。"
"抓你爹啊,傻蛋。"
小白虎瞪了它一眼,心里卻竊喜:第三次終于來了。
它很懂事,尾巴一甩,撞開小黑獸,自己跑了。
"夜黑風(fēng)高!"
藍(lán)星回頭幽冷說了一句,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這庭院里,只剩下云逍和憐曦。
"小曦,我做夢都希望,不管是辰曦還是憐曦,都是你自己,所以……"
不冒險(xiǎn),永遠(yuǎn)不會(huì)有答案!
云逍選擇不去看她那憨態(tài)可掬的臉。
他拿出了三樣?xùn)|西,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