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知道他們想看,便也不藏著。
他開始拿出一枚又一枚妖力恐怖的獄妖劍環(huán),嵌入到劍魄之中!
轉眼五枚!
這時候,他這擁有八千劍罡的九色劍魄,已經(jīng)變得極其恐怖了。
而諸位劍墟老祖,也到了最為緊張的時刻!
咔嚓!
第六枚,扣上了!
枯玄和眾人對視一眼,面色都很敬佩,然后一起看向了最后一枚獄妖劍環(huán)。
六和七的概念,完全不相同!
而這時,凌塵面帶微笑,撿起最后一枚血晶劍環(huán),輕輕扣在了劍魄上!
"第七枚!"
枯玄、張慕和風云霜等劍墟老祖,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真仙!"
他們對視一眼,紛紛笑了起來。
……
"爹!"
一個面容稚嫩的玄衣少年沖進了血晶池深處的一座島嶼上,推開了一座院門。
門內(nèi),中年文士‘張慕’在書亭中正襟危坐,目光深沉看書。
見兒子進來,張慕不動聲色,收起了手中一本《春意房經(jīng)》,抬頭冷淡問那少年:"冒冒失失,何事"
玄衣少年氣喘吁吁,雙目通紅,眼中血絲遍布,雙拳握緊,明顯氣得不輕。
"爹,你知道劍傀林和青凰塔的事嗎"少年咬牙問。
"都知道了,怎么了"張慕平靜問。
"那云謫仙因為斗不過凌謫仙,惱羞成怒,不由分說就把若琳師姐殺害了!"玄衣少年哀傷而憤怒。
"張揚,你喜歡風若琳"張慕問。
"她都走了,喜歡又有什么用"張揚失魂落魄坐下,然后再盯著父親,咬牙道:"爹!你聽說了嗎那云謫仙的真實身份,是一個不祥妖子!他母親被妖魔玩過!"
"放肆!"張慕雙眼一瞪,"你聽誰說的"
"外面所有人都在說這事,還能有假嗎聽說已經(jīng)有人挖出了云謫仙的底!說他還是孩童的時候,就把全鎮(zhèn)的人殺光了!他是半妖!他骨子里是妖魔!"玄衣少年雙眼憎惡說道。
"胡扯!"張慕搖頭道。
"是真的!據(jù)說連他母親是誰都挖出來了,好像是一個青樓的娼妓,染了很多晦氣病,才引來了妖魔!他母親懷胎時,有人親眼看過好幾只狗妖進了他們家!夜里都聽到她母親的叫聲了!"玄衣少年想到那畫面,惡心的有點想吐,"這種能妖魔亂棍砸出來的妖子賤畜,能是好人嗎"
"誰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謠你讓他站出來!"張慕‘很生氣’,呵斥那玄衣少年道。
"爹!我就知道你是這做派!云謫仙那個同鄉(xiāng),就是你們殺的對不對"玄衣少年惱火道。
"同鄉(xiāng)被殺了"張慕一怔。
"你還裝傻不只是他的同鄉(xiāng),外面誰敢大聲討論‘詭妖劍魄’、‘妖子’這字眼,轉頭就拋尸荒野!我聽說起碼死了幾百個人!你們可真厲害啊,阻止不了真相傳播,就把傳播真相的人全殺了!你們好狠!他們只是想讓全永生劍獄看清楚云謫仙的真面目,他們有什么錯"玄衣少年滿目赤紅,眼眶落淚。
"張揚!你別在這胡說八道!云謫仙是獄主親自推舉上去的!你大伯是獄主的女婿,我們和獄主是親家,你應該有立場,不能人云亦云!萬一有人一手散播謠,另一手殺人嫁禍云謫仙呢你年紀輕輕,別讓人利用了。"張慕震怒說道。
"哈哈!"玄衣少年豁然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父親,搖頭道:"爹,你暗指的是誰啊凌謫仙嗎他為了扳倒云謫仙,操縱了整個劍墟的嘴現(xiàn)在劍墟誰權勢最大不是獄主嗎不是你們嗎只有你們才能讓真相閉上嘴巴!你連凌謫仙都敢黑,你怎么不說這是洪荒妖獄的妖在操縱啊"
"閉嘴!你這逆子!"張慕勃然大怒,一巴掌甩在了玄衣少年的臉上,將這少年扇飛了出去。
少年在地上滾了幾圈,半張臉已經(jīng)通紅!
他眼淚嘩然落下,無比失望看著張慕,咆哮道:"張慕!你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跪舔一個不祥妖子,你為了他害死一幫義士!你就使勁鎮(zhèn)壓吧,你們是能殺幾百人,但你們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哪里有鎮(zhèn)壓,哪里就有反抗!這種反抗,遲早會讓你們這幫沒有良心的掌權者付出代價!這劍墟,是屬于我們年輕人的!"
張慕:"……"
他無語時,那玄衣少年已經(jīng)撞門而出,悲憤離去!
等兒子走后,張慕聳了聳肩膀,樂道:"年輕人一個個自以為聰明絕頂、血氣方剛,人家逗的就是你們!只要你們頭上頂著‘易怒’兩個字,人家讓你咬誰就咬誰。"
不過,有什么所謂呢
"凌謫仙說了,欲成大事,六親不認……這就是仙路!"
張慕一輩子都沒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見解。
然而正是這見解,給他十多年掙扎扭曲的心路,尋找了一個心安的理由。
那一刻起,他扭曲多年的道心忽然筆直了。
"人生只有一次,不成仙,終究得死。就這么一輩子,父母、子女、兄弟,都是身上的枷鎖,若將他們背負在身上,只會讓自己萬般疲憊,不如只享一人之樂,若愛自己,仙機自來。"
說完后,張慕幽幽一笑,從懷里拿出那一本黃色封面的書籍!
他坐得筆直,表情嚴肅而森冷,繼續(xù)看了起來。
一頁頁翻完后,他把那書燒了,厭惡說了一句。
"不如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