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和聽從了他女兒的勸說,沒有再計較這件事。
他也知道,蘇語諾是為他著想。
這件事是馬一丁的報復(fù),替他父親馬萬樓出氣的報復(fù)。
若是事情鬧大了,會再次牽扯到父輩之間的恩怨。
可如今,馬萬樓是省委秘書長,而蘇天和是長寧市委副書記,兩者都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蘇語諾清楚,這時候她父親與馬萬樓對上,她父親必然吃虧。
至于辛越這邊,蘇語諾更覺得不能計較,首先喝酒是她的決定,怎么能讓辛越擔責。
其次,這次外出學(xué)習交流,是西海省的一件大事,若是因為她的原因鬧大了,會讓外人覺得她是官二代,在矯揉造作,在博取眼球。
這些,蘇天和也明白。
他很理智,所以,他沒有再用語威脅辛越。
而是直說,事情到此結(jié)束。
可是,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結(jié)束,因為跟著辛越而來的人是李長軍與左開宇。
這件事如今是李長軍在主導(dǎo),李長軍是誰?
他沉浮官場幾十載,如今雖然只是文旅部產(chǎn)業(yè)發(fā)展司的一巡,即將退休的沒有職位的公職人員。
但是他在辦事上,是有他的一套邏輯在里面的。
他上前,伸出手,說:“是蘇天和同志吧,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長軍,文旅部產(chǎn)業(yè)發(fā)展司的一級巡視員。”
蘇天和盯著李長軍,也站起身來,與李長軍握手:“李巡,你好。”
李長軍笑著說:“客氣了?!?
然后開始談?wù)拢骸疤K書記,這位是你的千金吧,她是為公務(wù)酒精中毒的,這件事,不能這么算了。”
蘇天和一頓。
他隨后說:“李巡,這件事沒必要繼續(xù)糾纏下去。”
“我女兒也沒事的。”
李長軍則是一笑:“這不能用沒事與有事來區(qū)分這件事?!?
“事情的性質(zhì)在喝酒時已經(jīng)定性?!?
“一,定性的是公職人員不以公務(wù)為重,用飯局文化敷衍公務(wù)之事,這是瀆職?!?
“二,既然用飯局文化來辦事,可事后不遵守承諾,這是不講信義?!?
“三,脅迫公務(wù)人員連喝八杯白酒,導(dǎo)致酒精中毒住進醫(yī)院,這是違法違紀?!?
“這三條,哪一條能用不計較三個字來化解呢?”
李長軍盯著蘇天和。
蘇天和眉頭緊皺著,他看著蘇語諾,意思是蘇語諾沒有告訴他,竟然有文旅部的一級巡視員在長寧市。
蘇語諾自然也忽略了這件事,畢竟,在她看來,這件事她這個受害者不計較就行了。
卻沒想到,從文旅部下來的這位一級巡視員如此重視。
蘇天和想了想,才說:“李巡,我不計較有我不計較的理由?!?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一些陳年舊事,若是計較,陳年舊事重提,對大家都沒好處。”
“所以,我想讓陳年舊事以這件事為結(jié)局,就此煙消云散?!?
“還望李巡給我一個薄面,事情到此結(jié)束,我感激不盡?!?
蘇天和回想這些年的經(jīng)歷,他從長寧市的常務(wù)副市長到長寧市的市委組織部長,再到如今的市委副書記,一路走來近十年。
而馬萬樓,從市政府副市長,到市委常委、副市長,然后調(diào)往省里面,任省委副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而去年,更是一步邁入省委常委行列,成為省委秘書長。
他知道,如今的馬萬樓,他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