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臺上，少年的身體沒了，只剩一個腦袋。

一群醫(yī)護正在努力讓他的腦袋活下去。

沒錯，理論上來說，只要腦袋還在，就還能繼續(xù)與上家進行交換。

不用猜，搶救腦袋的要求，一定是達尼亞下達，她的心里想法，張景大概知道。

看到張景進來，知道這是皇帝，醫(yī)護們只是撇一眼，繼續(xù)工作。

少年也看見張景進來，嘴巴動動，想要說話，卻根本說不出。

因為他的腦袋上貼滿各種導線，他想說的話，形成信號，出現(xiàn)在旁邊的一塊屏幕上面。

屏幕上面寫滿他腦子里想說的話。

‘讓我要見妞妞?！?

‘我要見陛下?！?

‘不要救我?！?

‘...’

最后一句，‘陛下，請讓我見妞妞，求你?！?

這些話的內容被醫(yī)護無視，嚴格來說，應該是被達尼亞無視。

她只要想和上家進行交易，只想要金屬氫。

張景轉身離開手術室，將少女帶進手術室，達尼亞一起進來，都看到了屏幕上少年說的話。

叫妞妞的少女見到男朋友慘況，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一個勁責怪自己。

‘別難過，’少年腦子里所想，屏幕上面顯示文字，‘這事不怪你，能在垃圾山里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少年越是這樣說，少女越傷心。

‘陛下，請讓我安靜死，我不想變成怪物?！?

見不得悲傷，見不得悲慘，張景正想答應，被達尼亞輕輕扯一下衣角，并用眼神制止。

“達尼亞，”張景轉身勸皇后，“這件事情聽我的?！?

“杰克，”達尼亞小聲勸，“他是我們唯一可以獲得能源的途徑，否則只能高價買，或者乞討別人施舍?！?

張景伸手故意揉亂達尼亞頭發(fā)，“一切都會好起來，別擔心。”

見丈夫堅持，達尼亞低低頭表示服從。

說服皇后，張景看向少女，“妞妞，道別。其他所有人停下手里工作，收尾，都出去?！?

皇帝命令，醫(yī)護人員簡單收拾殘局，離開手術室。

叫妞妞的少女哭著完成道別，也被張景趕出手術室。

從里面前上手術室門，張景重新來到手術臺前，站在無影燈底下，居高臨下，看著處于彌留之中的少年道，“我和皇后會替你照顧妞妞，還會和皇后一起，養(yǎng)大你妞妞的孩子?！?

聽到張景說話聲音，屏幕上出現(xiàn)‘謝謝’兩個字。

感覺少年意識隨時會消散，張景帶著他的頭顱，進入多維空間入口。

剛到地方，少年的袋腦里飄出一縷似魂魄的生物電流。

這東西在外面看不見，只能在多維空間入口才能看見它的實體。

有過兩次失敗經驗。

第一次是直接拿腦袋頂它，希望融合，結果太弱，一頂就散。

第二次是拿試管裝，這一裝不要緊，張景發(fā)現(xiàn)它雖然還在消散，但消散速度明顯慢很多，也就是說，它可以不散，甚至可以養(yǎng)。